我喜笑顏開的接受著肖鈺送給我的一切,每日就和外祖母在別苑裡養養花,喂喂魚,逗逗鳥。
也會跟著外祖母學一些簡單的刺繡,為未出生的孩子縫製衣服鞋襪。
這天下午,我正心血來潮拉著幾個婢女婆子打葉子牌。
幾個人吵吵鬧鬧的為了一張牌是給下家碰還是對家吃,吵的不亦樂乎。
可能是我給這幾個丫頭打葉子牌的銀殼子太多,兩個丫頭爭得面紅耳赤,吵著吵著竟然動了真格的,互相推搡起來。
我看不下去了,上前想要拉開他們,還坐在桌前數銀殼子的丫鬟見我拉架,嚇得一個激靈就衝了過來,想要將我從中拉出來。
推推搡搡間我就這麼跌倒在了地上,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也沒有生氣,只是當我想站起來的時候,撐在裙下的手卻摸到了黏膩的東西。
抬手一看竟是滿手的血,這下幾個丫頭徹底嚇傻了,一個大叫著衝出去找人了,另外兩個立馬衝過來扶我。
又是哭,又是道歉的,吵的我頭疼,又好似肚子疼,腰疼,我已經疼的額頭佈滿冷汗,抖著發白的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外祖母匆忙趕來,看到這樣的我也嚇傻了,想要抱我卻不知能從哪裡下手。我想安慰她我沒事,不必擔心,勉強給了她一個慘淡的笑容,看的外祖母更加心驚膽戰。
“我的茴兒啊,這是要受大罪了,你別動了,外祖母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時,看守我的侍衛已經準備好了馬,要去請大夫,外祖母頓時大怒,“眼下趕緊將茴兒送到京都,找那裡的婦科聖手為她診治,等你將人帶過來,這一來一回得多久,我的茴兒哪能等的了?”
她命丫頭拿來大氅將我裹了起來。我的腿抖的厲害,根本無法行走。她便讓侍衛將我抱上了馬車。
外祖母正要上馬車時,卻聽到了我虛弱的聲音“外祖母在別苑等著茴兒可好,眼下我疼的厲害,不想還要擔憂外祖母。”
一直照顧外祖母的老嬤嬤也在這時開口了“是啊,老夫人,您有寒腿症,雖然開春了,但夜裡仍然寒涼,若是到時不舒服,還需要人照顧,就讓老奴陪著姑娘去吧。”
我點點頭,又給了外祖母一個安撫的笑,外祖母知道自己的身體,也沒再勉強,只是一再吩咐同行的婆子照顧好我。
就這樣我靠著婆子,坐在搖晃的馬車內,一路向京都而去。
馬車出發的同時,有侍衛也騎著快馬朝京都飛奔而去。
馬車顛簸,即便我的身下墊了許多的墊子,柔軟厚實,老嬤嬤也依然不敢鬆懈,將我護的極好。
一個多時辰後,京都醫世堂內,我被嬤嬤和丫鬟扶到內堂,一位醫女進來屏退了所有人,準備為我檢查。
我趁她埋頭在醫箱內取藥時拿一把銀簪抵住了她的脖子。
“別叫,只要你乖乖聽話,在這裡坐上兩個時辰便好。我只是想要回屬於我的自由,絕不會傷你。”
她先是一驚,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姑娘放心,我不會出聲的,但是你眼下最要緊的是讓我幫你先處理好你的身子。”
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我的白裙上撒著斑斑血跡,甚是扎眼。
我不甚在意的四周打量,發現這裡只是一間普通的診室。
一炷香後,我輕輕從窗戶翻出了診室,還特意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關好了窗戶。
我換上了剛從醫女身上扒下來的灰撲撲的粗布裙,就連頭髮也是自己隨便繞在腦後。
我一個人尋著記憶中的路線一刻也不敢停歇的來到了寧國侯府的側門。我窩在不遠處的樹下。
我要等,等到天亮,江玄會跟著他爹去軍營,我便有機會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