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琵琶,我也養成了習慣,每天早晨,只要不是雨天,我都會雷打不動,來到這棵大柳樹下,為大家彈奏琵琶。
看著所有人臉上越來越多的健康紅潤,越來越多的恬淡笑容,我的內心被裝的滿滿的,那種自我認可是我前所未有的。原來幫助他人,可以強大自己。
我輕輕撫摸著自己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我知道,離我們離開這個地方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陳元初從遠處步履穩健的朝我走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他朝我伸出手,“月兒,快隨我去吃早膳吧。”
村民們也紛紛開始起身,三三兩兩的過來與我打招呼,“是啊,陳家娘子,我們這一天天的麻煩你實在是過意不去。”
“是啊是啊,你還懷著身子呢,往後閒來無事再為我們彈彈曲子便可,不能再這樣勞煩你了。”
“陳大夫,陳家娘子,這是我家那口子今兒一早打到的野雞,您拿回家補補,懷著身子可要多注意,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們,你們夫妻幫了我們甚多,可千萬別跟我們客氣啊。”
“是啊,我這還有……”
陳元初一一謝過,也很自然的接過村民們送來的食物,為了更好的幫助村民們儘快擺脫天花,我和陳元初後來便沒有再上山,都是村民主動將各種吃食送來。
陳元初扶著我,一步一步朝家走去,“其實你不必這樣擔驚受怕的照顧我,你忘了,我都有了三個孩子了。”
陳元初不以為意,依然小心翼翼的扶著我胳膊“那時你在侯府,怎麼都是有人照顧的,眼下這裡還需要你做很多事,越是如此越不可大意了。”
我心中一陣難過,其實初初我知道自己真的有孕的時候,內心極度的崩潰,恨不得活剝了江越,我恨他至極,便想要讓陳元初開藥打掉這個孩子。
當時情況惡劣,大家連溫飽都還沒有徹底解決,我不甘心就這樣被拖累到什麼都做不了了,可陳元初知道江越為我吃的助孕藥才會這般容易受孕後,怎麼都不願意幫我,他說不敢冒險,墮胎藥極有可能會造成我一屍兩命。
再加上當時環境惡劣,若我墮胎傷了身子,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坐月子,會留下病根。於是就拖到了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
為了更好的保護我,陳元初與我假扮夫妻,可他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說服了這裡的每一個人,沒有人會相信他不是我的丈夫,不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有些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或者,他是不是別有目的,畢竟這樣的絕世好男人,我兩輩子都沒見過,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