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靠枕,他一個大夫趕馬車確實有點違和,可是藥下重了,侍衛遲遲沒醒,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大致到了臨江縣附近的時候,天還沒亮,我讓陳元初停了馬車,靠著侍衛休息,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但最後還是勉強接受了,畢竟白天還有的忙,我在馬車內抽出被子給他們,又在路旁找來許多的樹枝和乾草,燒了一個大火堆。
陳元初是要幫忙的,我擺擺手讓他休息,都趕馬車趕了大半夜了,抓緊時間睡吧,香芙緊跟著我,既怕遇到野獸和鬼怪,也怕我丟了傷了。
看她一臉小心謹慎,又怕又要擋在我前面的樣子,我突然就沒那麼恨她了,人,不都是想好好活著嗎?何況她還是個孩子。
我搖搖頭,壓下心底的最後一絲善念,只要她不再出賣我,我便再給她一次機會,也不是行。
陳元初一直沒睡,直到我回來,進到馬車裡才慢慢閉上眼睛,。
我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覺馬車搖晃了一陣,之後就停下了,我翻了個身繼續睡,但是很快我就被熱醒了,將我禁錮在懷中的人,還有他身上的味道,讓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回抱住他,將腦袋鑽進了他火熱的胸膛,如果這是夢,就暫且不要讓我醒來,只要抱到天亮就好。
他卻將我抱的更緊了,兩隻大手在我背上游走,下巴一下又一下的輕輕蹭著我的發頂,我終於放棄了,這還怎麼裝的下去。
“你怎麼來了?”我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處悶悶的發出來。我知道應該放開了,可是就是捨不得。
江玹“收到你在侯府出事的訊息,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整整三天三夜,路上跑死了三匹馬,只吃了幾個饅頭,喝了幾口水,路上摔了幾次,一次掉進了溝裡,一次被摔進了河裡,全身都是傷,痛的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還好,老天垂簾,我在莊子外面徘徊了一天,天黑就看到你們的馬車出了莊子,一路跟來,才確定馬車裡的人真的是我心心念念,想到肝腸脆斷的人。”
我抱緊了他的腰,“嗯,腰果真細了,抱的更順手了。”
他輕笑,遊走的手,在我腰上輕輕掐了一下“沒良心的,離棄我的時候,絕心絕情,眼下,見我這般尋死覓活的找來,也沒有任何表示。知道我多難過嗎?”
我抬起頭,在他長滿了鬍渣的下巴上輕咬,“你知道的。”我聽的出我聲音裡的顫抖與悲涼,再多的話,我說不出口,不敢說,兌現不了的承諾,真的真的很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