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小心輕柔地將它放進她的鞋裡。
抬眼發覺她微微皺眉的神情,他困惑地問道:
“怎麼了?”
直覺告訴他,在他與香織一道出遊的那幾天裡,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否則她不會這副鬱鬱寡歡的表情。
好奇怪,若是從前悠朗這樣毫無怨言陪著她一整天,還對她說出這麼體貼的話,她肯定會快樂得忘了天地,可是她現在聽見他這樣說,卻只感覺心底浮上淺淺的泛開的酸楚。
她並不幸福,她只是他的次等情人。
相偕走在大街上,接收到許多不知內情的路人投射而來的欣羨目光。
也許單從外表看來,他們的確是十分登對的吧。
然而只有悠朗清楚地感覺到,包裹在他溫厚掌心中她逐漸冰冷的五指,卻像血液被抽空一樣,開始微微顫抖。
“時間正好,我們到Club跳舞吧。”發覺她的顫抖,他將手握得更緊了。
她卻擅自抽離掌握,蹲在路旁的地攤前,面對眼前五顏六色、樣式新穎的熒光首飾,只是興致缺缺地以手指撥弄著,看不出有任何消費的念頭。
“多少錢?”悠朗揀了一條心型墜飾項鍊和手環,掏出幾張鈔票付錢。
“戴著去跳舞,現在正流行。”悠朗徑自撥開她頸側的髮絲,為她戴上項鍊。
他微笑親吻她的唇角,拉著她去跳舞。她像一個失魂的洋娃娃,任他擺佈,連一句話都懶得吐露。
“熒光舞池!炫斃了!”悠朗一到Club就像快曬乾的魚重回大海一樣,縱身躍入滿載人群的舞池,恣意狂放地搖擺身軀。
這一陣子,東京的舞池又竄出新鮮玩意,一群舞棍渾身上下綴滿熒光飾物,在暗黑的舞池裡舞動身軀輕易地製造出流動的炫麗光影,更加豐富了舞曲奔放的節奏,像一隻只五彩螢光熱帶魚,恣意在深海里穿梭來去。
悠朗一瘋起來,是世界無敵的。夜遙不打算加入他的行列,只是站在不醒目的角落捧一杯酒,淺淺啜飲。
這麼鬧的地方,連聊天都很難,像她這樣沒有韻律細胞的傢伙,來這裡很少不喝得稀巴爛醉的,因為無人對談只能把酒猛灌;這地方對她來說,比圖書館還無聊。
“一個人喝悶酒是很容易醉的!”
這聲音……
風間霧搶下她手裡的酒杯,送到唇邊。夜遙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這傢伙難道不能遮住他那兩片該死性感的嘴唇嗎?
他前天才吻過她呀!不會那麼快就忘得精光吧?
“一面喝酒一面吐露心事,才是聰明的做法,將酒氣撥出來,才不會醉得快。”
“你這隻七爪章魚怎麼會現身舞池呢?”她嘲笑他差勁的舞技。
“那你這不勝酒力的糖罐子又怎會在這裡喝悶酒呢?”他們的店就在樓上,他由視窗不經意瞥見她的身影,忍不住想見她的激動,便不顧藤村的阻勸,匆匆奔下樓來。
“我不是糖罐子!”
“是嗎?那為何我在你的唇畔吻到甜膩的香氣呢?”他露出一個誘人的笑容。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夜遙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你醉了。”
平時的風間霧給她的感覺總是溫柔親切、可靠得像個兄長,而不是現在眼前這副魅力橫流、熱力氾濫的偷心惡男模樣。
“憑什麼判斷我醉了?難道我只能無害地聽你傾訴心事,卻不能向你坦承我有想抱你的慾望?我只能是你的哥哥,卻沒可能成為你的愛人?為什麼?”他嗆叫,他的話讓自己無可避免地更受傷。
“你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說你愛我?你知道嗎?你這樣會把一切都打亂的呀!”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光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