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斷了線索。
晉王爺合上手中剛剛拿到的供詞,低頭沉思了一會,抬頭言道:“將這兩人矇頭帶上,本王現在就要進宮面見父皇,寒寧先生和姜將軍,你們二位現在就調派人手,將七星樓和北塘閣的主子給本王擒住,保他們不死,家眷挪出來,本王有用。”
任先生平日裡總是笑嘻嘻的沒個正形,這會到了關鍵時刻,也變得嚴肅起來,拱手對晉王爺言道:“王爺,臣等領命,不過咱們卻是不好趕在陛下之前下手,只能是先想法子將女眷請出來,再在幾位重要人證的身邊埋伏,保證他們活著,不被滅口就成,您看能成否?”
晉王爺一晚上沒睡覺,早就和任先生商議好了辦法,這會不過是走個過場,掩人耳目之時,也將假訊息散出去,至於該怎麼做,那是早就已經佈置好了。
真真假假,陰謀陽謀,此刻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先機牢牢的把握,這第一步只要穩穩當當的走到人前,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主僕幾人當即便分頭行事,晉王爺帶著龔三兩人進宮覲見當今陛下,將事情全部奏明,絲毫沒有欺瞞之處,也沒有誇大其實,更沒有暗指任何人是幕後黑手。
就事論事,所言所講就是事情,在此時,晉王爺將自己定位在一個臣子,而不是誰的兄長,或是誰的兒子,只有將自己放在一箇中立的境地,自己說出來的話,才能更取信於景元帝。
皇子被刺,而且還是聖上寵愛的睿郡王,當下龍顏大怒,“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想要朕的兒子死,簡直就是目無王法,這件事情不能輕縱,定要嚴查不待!”
說完就要喧翰林學士前來擬旨,下旨徹查。
就在此時,晉王爺卻是上前一步,小聲在自家父皇面前諫言了幾句,聖上聞言一愣,眼含深意的看了晉王爺,略略的想了想,便先收了盛怒,點點頭,算是允了。
不得不說,本就已經在晉王府裡,被伺候的極為舒坦的廖三,在得知那紫檀木覆明黃龍紋錦緞書案後高坐之人,就是當今皇帝,那是魂都嚇的快沒了。
基本上管事大太監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說的比龍案上的那份供詞還要詳細的多。
景元帝坐在這把龍椅上已經快四十年了,他剛才暴怒之下,不管不顧的就要嚴查嚴辦,被晉王爺攔了一下子,算是趁機冷靜下來,不免帝王心思就壓住了慈父胸懷,難免疑心起事情的真假來。
好在晉王爺對自家老子,那是瞭解的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剛才要是自己不攔住,等自家老子過後懷疑起來,那可就落了下風了。
他不由慶幸崔長健當時一直將兩個俘虜分開關押,即便到了京城,也是分開審訊,這倆人到這會,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因此上口供就更加的可信。
果然,問道最後,景元帝小聲對身邊的太監說了點什麼,就聽著那太監先吩咐小太監去辦事,接著便揚聲問道:“龔三,你可認識此人?”
說話間,剛才跑出去的小太監,便領著兩個侍衛,押著一個同樣身穿黑衣,垂頭喪氣之人進來。
龔三左右一打量,奇道:“咦,這不是北塘閣的鞏七爺嗎?您什麼時候成了我們七星樓的人了?”
凡是能被稱上一句爺的,想當然不是一般的小嘍嘍,那腦子也要比龔三管用得多,他這會也是心如死灰,要不是掛記一家老小,倒是寧願立時自盡,圖個爽快。
他沒好氣的白了龔三一眼,也不搭理他,只顧自的學著戲文裡的樣子,顫著聲三呼萬歲,這做派,倒將龍椅上端坐的人,逗樂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景元帝的疑心已經去了**成,曉得晉王爺兄弟三個的確是受害者,不是連襟上演的苦肉計,他想到這件事情背後隱藏的內幕,心頭不禁一陣子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