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書院,比起靜惠書院還要大上一些,這一進一出的,可還真快不了。
終於,馬車上的崔婉清,聽到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很快在她的耳邊響起,“九妹妹,你怎麼這會子過來找為兄?可是出了什麼大事情了?你人沒事把?”
崔長健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平穩,喘息中還帶著幾分擔心和緊張,可是聽在崔婉清的耳中,真如仙音一般悅耳動聽。
能讓總是掛著笑模樣的人,撕破了掛著的面具,算不算是崔婉清在世活人的一種成功?
崔婉清在崔長健說話的時候,便一把掀開了車窗簾兒,看著額角沁汗的崔長健,笑眯眯的安撫道:“三哥,妹妹沒事,您先上車來,有點事情跟您說。”
崔婉清曉得這事兒,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的扯白,肯定得在一個隱秘之處,這附近就有兩所書院,為了不影響學子們唸書的心情,最近的集市,來回也得一刻鐘。
今天可是崔婉清第一天進學,她可不敢直接就小半天不見人影,那恐怕先生們,對自己的印象要壞到極點了。
因此,馬車上倒是個不錯的地界,所以她便借了崔婉瑩的馬車過來,這輛馬車是輛雙轅車改造的,本身就要比油壁車大不少。
這樣一來,四個人在裡面談事情,就也不會覺得憋屈。
崔長健上了馬車,一看崔婉清帶著一個英氣勃勃,但是神情沮喪的女娃兒,坐在裡面,模樣看著挺眼熟,肯定是見過的,可是讓他說是誰家的小姐,他一時半會的卻也對不上號。
他一撩袍角,順勢在崔婉清的對面坐下,好奇的問道,”今兒個是你第一天進學,怎麼這會就來找我了?不怕被先生教訓麼?”
崔婉清無奈的笑了笑,順手先把袖子裡握的熱騰騰的荷包,遞給崔長建,這才用空出來的手,半攬著孟月樂,給自家三哥介紹道:“這位是武威大將軍家的小姐,你手裡的物件,是她剛剛送給我的謝禮,謝謝我在應試的時候幫了她一點小忙,”
孟月樂瞄了一眼崔長健,垂頭施禮道:“樂兒見過崔三哥。”
崔長健不由得莞爾,這孩子還真是見面熟啊,這就喊上哥了。
他笑著回了禮,低頭解開荷包,將裡頭的東西看清楚之後,馬上抬頭看著對面垂頭喪氣的孟月樂,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這顆金海珠乃是你們孟家壓箱底的寶貝,我還真是想不明白,你個小丫頭,是怎麼拿到手的?”崔長健對這個寶貝,倒像是知道的不少。
孟月樂也不回他的話,倒是先瞧了一眼崔婉清,見她鼓勵的對自己笑了笑,這才瞧著眼前的案几。
小聲說道:“祖父總喜歡將珠子拿出來看,我知道他放在那裡的,那天我去書房找祖父,就是想當面討了來,可是祖父不在,我耐不得煩等他,就自己將它拿出來了,這好像沒什麼難的吧?”
她說到這裡,怯生生的抬頭瞧了一眼崔長健,又趕緊低下頭,嘟囔道:“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很難?”
崔長健兄妹倆的眼神,在空中交匯,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笑意。
崔長健笑著安撫道:“沒事,孟家妹妹,你大概還不知道這顆金海珠的來歷,這乃是十多年前,武威大將軍在嶺南平叛有功,又因為作戰勇猛,身先士卒,受了重傷,昏迷了三天三夜,情勢十分危急。”
“當今聖上在擔憂愛將生死的關頭下,就將本來要鑲在皇冠上的金海珠,快馬送去嶺南,賜給武威大將軍貼身攜帶。”
“這都是因為,金海珠不僅僅是一顆夜明珠,也不只是皇家御賜之物,它曾經可是在大成天寺的佛祖跟前,做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道場開光,乃是出了名的聖物。”
“世人都傳說,當年武威大將軍,就是靠這顆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