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的行李不大,司機讓她直接拿上車,她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更沒有坐過臥鋪車。
一上車那一股說不清的怪味,就讓她胃一陣翻騰,趕緊捂著鼻子和嘴。
出門出的早,她也沒吃早餐,不然這會兒聞著這怪味兒,估計都得吐了。
她隨身揣著兩塊喜餅,那是先前婆婆去喝喜酒拿回來的,這會兒看來也吃不上。
一上車,董梅就被司機提醒,指著掛在那裡的一疊紅色的塑膠袋,要她脫鞋,再用塑膠袋把鞋子裝起來,自己保管。
在司機的凝視下,董梅趕緊的脫了鞋,露出了自己的雙腳,那破襪子破了兩個洞,腳丫子鑽了出來。
董梅的臉不好意思的紅了起來,趕緊把自己那雙布鞋裝上綁緊袋口,這會兒她算是明白那股怪味的來源了。
這一個個的脫了鞋,那味道肯定難聞,特別是遇上有腳氣的,那這車廂可不得燻死人了。
董梅站起來,正想往裡走,突然又被那驗票的司機叫了回來。
“哎~你回來!你暈不暈車?想吐的話趕緊拿上個膠袋,別待會兒把床鋪和被子給弄髒了。”
看著董梅捂著嘴巴一臉的難受樣,司機怕她到時候把這床鋪吐的臭氣熏天,提前給她打預防針。
董梅趕緊扯了個紅袋子往裡走,睡在床鋪上的乘客都蓋著被子,看見有人上來了,不少人坐了起來看稀奇。
董梅往裡走,她可以感覺到不少男女正齊刷刷的盯著她,穿著破襪子的腳在這麼多人的注目禮下,讓她更覺得不好意思。
一眼看去,這車裡邊男乘客居多,女乘客較少,有的女乘客看著董梅的眼光有著鄙視還有帶著審視。
有些男人的眼睛看著她,就像x光一樣,想透過她厚厚的棉衣窺探,這讓她極度不舒服。
董梅的床鋪是在汽車的中部,而且還是上鋪靠窗,讓她大為驚訝的是,竟然是兩個床鋪挨在一起,共用一張被子。
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未來十幾個小時和她一起睡在上鋪的,竟然是個男乘客。這男人看的40歲上下,臉朝通道,正閉眼睡著。
董梅知道,這位置她沒得選擇,因為是最後一張票了。可是她真的不能接受自己跟一個陌生男人睡在同一個鋪上。
這時車已發動,冬梅很快找到了驗票的司機,問他能不能讓自己換個位置?
這司機也是40歲上下,瘦高個兒,三角眼,看著就是不好說話的主。
聽了董梅的話,司機攤著雙手聳了聳肩:“沒辦法,這是最後一個座位,還是別人臨時有事退票,你才能坐上。”
“可那鋪上睡著個男人!”董梅還想再說什麼。
那司機斜著三角眼上下打量著董梅,語帶嘲諷道:“看你這樣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你怕啥啊,這出門在外哪那麼多事,你就別挑,有個位置睡就得了。”
司機這話一說出口,有不少人在低聲偷笑,有的人則朝她投過了同情的眼光。
在董梅的再三央求下,開車的司機讓驗票的司機跟車裡邊的人問一聲,看看沒有人願意跟他換位置。
大家聽了那司機這樣說,都蓋起了被子,閉上眼睛,裝作聽不到。
“你瞧,都說了沒人會願意跟你的,你趕緊上去吧,這會兒已經開車了,別待會兒摔著了又賴我們。”那瘦高個司機開始不耐煩了。
沒辦法,董梅只能硬著頭皮,拿著行李去到那座位上。
那床鋪靠近腳的位置,有一個鐵架,董梅把帆布袋往那鐵架上扔,把裝著鞋子的塑膠袋也放了上去。
那男人睡在通道的這一位置,臉朝外,這梯子就在旁邊,如果董梅直接朝著那梯子上去的話,就得看著這男人的臉。
董梅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