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他的理由。人人都說他名利心重,還得朝中不少大臣罷官卸職,人們咒罵他,老天爺埋怨他。無子,是天譴,是他命中註定的苦難。”
飛刀的撲騰聲由遠至近,趙王妃冷情的諷刺聲也漸漸消弭於耳中。
夏令寐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將自己從白日那一場莫須有的爭執中醒來。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汪家之後,汪雲鋒會過上怎樣的日子,她下意識的暗示自己,汪雲鋒沒了自己會更好。
沒了獨佔欲強烈的她,他可以隨時隨地的去尋找他愛著的夏令涴;沒了她無時無刻的盯梢,他可以在漫漫長夜中漫無邊際的思戀他們過去的年少時光,思戀那個暗暗喜歡過的女子;沒了苦苦期望望夫成龍的她,他可以據傲不群的面對同僚,不去想著她在背後忍氣吞聲的謀劃。
飛刀終於落到了窗臺上,啄了啄她的手背,抬起爪子,讓夏令寐解下信筒。
今日信筒上的暗號不是平日裡的藍色,而是帶著點灰的綠。開啟紙張,稚嫩卻拘謹的字型跳入眼簾。
無子。
夏令寐冷笑,堂堂大雁朝的御史大夫怎麼可能因為外人的詛咒而無子!
燭火歡騰,紙張在火焰中逐漸化成了灰燼,那裡面的真相隨著主人的心意,永遠不會被外人知曉。
夏令寐知曉,這天底下,還有一個人比自己更加憎恨著汪雲鋒。
恨吧,有的人需要目標才能強大。
十九回
趙王妃要走了,眾人都異常的戀戀不捨,一場送行宴從前夜的酉時一直持續到凌晨丑時。
汪雲鋒借酒澆愁喝得面色蒼白;莊生喝高了湊到夏令寐身前調笑了幾句,被夏令寐喝著‘登徒子’追了滿院子,最後被黑子暗算,一腳踹到了池塘,清早還沒爬起來;酒鬼早就泡到了酒窖,不知今夕何夕;古琅千方百計的在趙王妃面前自誇自擂,恨不得說自己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好男兒,要趙王妃一定記得他,在趙王面前多多提點他,在夏家眾位皇親國戚面前多多稱讚他,喋喋不休的古琅被嫉妒不已的小郡主憎惡,教導著小藏獒咬小腿,小貓兒揪住頭髮,她端著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長劍使勁的戳古大人臀部,扎得對方面紅耳赤的圍著飯桌做蛤蟆跳。
到了半夜,柳令墨分派著僕從們將風度盡失的眾人抬回各自的房間。
古琅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扯著喉嚨大喊:“夏姑娘,你遲早會是我的,啊……我要去夏家提親,啊……我不會放棄你啊,啊,啊”小郡主已經被王府帶來的嬤嬤們抱下去休息,小貓兒和小藏獒臨危受命,只要古琅說話,它們就輪番去咬對方的屁股。小藏獒左一口,小貓兒右一口,不時仰天長嘯‘汪汪,喵——嗚!’
酒鬼被人從酒窖抬出來,路過古琅身旁,毫不猶豫的拿著酒缸砸了下去,於是,世間安靜了。
汪哥哥喝醉了話最少,坐得端正,誰也不搭理的自斟自飲,若不是夏令寐早年熟悉他的一切,也只會以為他又在悶著生氣。
她的另一旁是完全展露色迷迷本性的莊生,斟杯酒送到她的唇邊:“來,喝一杯天長地久。”
汪雲鋒展臂越過夏令寐身前,奪過酒杯,先幹為盡。
莊生:“喂,我不喜歡你。”
夏令寐:“……”
莊生再斟一杯,一爪子搭在了夏令寐的肩膀上,湊上被酒漬浸泡的緋迷的唇瓣:“美人,今夜你就從了我這佳公子吧!”
汪雲鋒前後搖晃的拖開夏令寐,將酒液毫不猶豫的灌入對方的口中,還不解氣,拿起酒壺兜頭兜腦的撒了下去:“她是我的娘子,誰敢欺辱她。”
夏令寐恍然,剛剛準備揚起的手掌又放了下去。
莊生眼淚婆娑:“美人,汪哥哥欺負我。”
汪雲鋒一把將對方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