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出差,你們公司是我的客戶。」
「啊,原來是我們請的諮詢。好久不見,你變化很大。「伊莎貝看著賈斯汀的打扮說。
「沒辦法,裝腔作勢,為得信賴。」賈斯汀略顯害羞,抬了抬雙臂表示無奈。
伊莎貝會心一笑。這一剎,她的嘴唇像綻放的玫瑰花瓣。
「普通話很有進步啊,陳老闆。」在倫敦時,賈斯汀說普通話總是嘴跟不上腦子,怪不得伊莎貝這樣說。
「哈,別取笑我了。你加班啊?」賈斯汀指指伊莎貝手裡拿的檔案。
「嗯,剛弄完,準備走呢。」
「那一起吧。」賈斯汀說著,從伊莎貝手裡拿過那一沓檔案。
從現在起,別想逃避我了。
伊莎貝這次倒是大方地任他把檔案拿過去,帶他走回自己辦公室。
她的辦公室裡有各種圖紙檔案和咖啡,看得出她工作很賣力。年紀輕輕就是外企的 leader,有單獨的辦公室,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這樣加班的夜晚。
她麻利地收拾好了東西,輕聲對賈斯汀說「走吧」。
兩人算不上十分熟悉的朋友,但與一年前在異國相識的同學偶遇還是令彼此倍感親切。邊走邊互相詢問了過去一年彼此的狀況,還有當時共識的幾個其他同學的去向,大家還真是如小鳥般各奔東西。
走到大堂時,伊莎貝問:「你呆到什麼時候?」
「我週日的飛機,後天的再後面一天。」賈斯汀眼珠轉了轉,今天週四,週日應該怎麼說,還是不太知道。
伊莎貝忍俊不禁。看著精英世故外表包裝得滴水不漏的 snobby nsultant勢力、自命不凡的諮詢顧問,在普通話上如幼童般笨拙,覺得特別親切。以前的「陳老闆」也會在想說普通話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著急的直轉眼珠。
「那是大後天。」
伊莎貝停了一會兒。就在這幾秒,十二月的夜風吹起她臉頰旁的髮絲,她繼續說:「今天太晚了,週六我請你吃飯吧,歡迎你來大陸。週六你不工作吧?」
賈斯汀腦子裡出現文森特的公鴨嗓「週六系週五 ps」,馬上把他的浮出大頭按下去,接道:「不工作,客戶都不上班了,我們還忙什麼。」
兩人在寫字樓門口道別,賈斯汀看伊莎貝坐上計程車回家,自己才打車回酒店。
重逢伊莎貝讓賈斯汀感到精神振奮。
她像一顆掉進大海的珍珠,他以為會隨時間沉到深海底,卻在不經意間發現,那顆珍珠居然浮回了海面,並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這次,他不會再讓她走掉。
他像找回心愛玩具的孩子,抱著電腦,滿意地出了口氣。
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繁華的街道、商業體、熙攘的人群,提前裝點起的聖誕燈光。這裡充滿生機,一切都高速發展變化著,彷彿回去香港一個月之後再回來,這裡又會發生很多變化,讓他跟不上。和香港給他的觀感不一樣。
他看著窗外,陷入沉思。
然而也就是一會兒之後,他思緒又跳到伊莎貝那裡:她邀請我單獨吃飯?代表什麼?是對老同學的客氣還是 ask out for dner西方約會文化中的一個重要節點,後文有詳細介紹?
他拿出手機想找查爾斯,手機卻顯示電量只剩 2。他只好問司機:「你好,請問有沒有『尿袋』?」
司機是個本地中年女人,聽到之後神情異樣從後視鏡看看他,覺得自己聽錯了,問:「什麼?」
「請問有沒有『尿袋』?」賈斯汀認真地重複了一遍,特意把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楚。
司機接著嘰裡哇啦說了一通,賈斯汀一句都沒聽懂,心想,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