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恕罪,小人在酒樓真喝醉了,不知自己在幹啥,平日小人沒那麼跋扈,更不敢隨便將阿姐與李刺史的關係到處亂說。”
李欽載笑了:“你和你阿姐跟在我爹後面來長安,真的只是為了見識世面?”
趙道生急忙道:“是,小人和阿姐真沒別的念頭,更不敢去英國公府做出格的事兒,我們來長安甚至連李刺史都不知道。”
李欽載嘆道:“不管你阿姐存了什麼心思,我只告訴你,任何地點,任何時間,都不要打著英國公府的幌子行跋扈欺凌之事,大戶人家是要臉面的,你今日在酒樓的做法,是在敗我英國公府的名聲。”
“小人知罪,小人酒醒便後悔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李欽載朝萬年縣令揚揚下巴,道:“放他出來吧。”
縣令二話不說親自開啟了牢門,將趙道生放了出來。
李欽載朝他示意:“走,帶我去見見你阿姐。”
趙道生驚疑不定,神情惶恐,訥訥道:“小人知罪,貴人若要處置,小人願擔之,求貴人放過我阿姐,阿姐是無辜的,自被李刺史納為妾室後,一直老實本分,從未張揚……”
李欽載笑道:“還挺有親情,走吧,不會對你阿姐怎樣的,我就想見見我這位二孃。”
怪不得趙道生惶恐,這年頭的妾室地位真的很低,大約比丫鬟高那麼一丟丟,不僅正室夫人能夠隨意拿捏妾室的生死,主家嫡子也能決定妾室是死是活。
李欽載若見了他的阿姐,稍不滿意,只消皺皺眉頭,部曲將他阿姐扔井裡,報官大約也就罰幾百文錢的事。
長安城平康坊的一處館驛後院,李欽載見到了老爹的妾室,嗯,理論上的二孃。
妾室很年輕,大約跟李欽載差不多大,由此可見,男人這種生物是真的很專情,無論八歲還是八十歲,喜歡的都是十八歲的姑娘。
李欽載領著趙道生和一群部曲,氣勢洶洶來到館驛,妾室見到他後嚇壞了,臉蛋瞬間蒼白,身軀也搖搖晃晃差點栽倒。
趙道生趕緊扶住她,輕聲告訴她這是李刺史的嫡子,也是長安城了不得的人物,國朝功臣,爵封縣侯。
女子定了定神,恢復了平靜,上前盈盈見禮。
李欽載打量著她,見她眉目清秀,面板白淨,個子嬌小,不由暗歎果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風韻。
那個整天看書的悶葫蘆老爹,看不出審美竟然挺不錯,雖然算不上絕色傾城,但女子那股子溫婉恬靜的氣質,卻著實增添了許多魅力。
“你是我爹新納的妾室?”李欽載生硬地問道。
女子垂頭,怯怯地道:“是。”
“叫什麼名字?”
“奴家趙道蘊。”
李欽載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爹在潤州納你為妾,我娘可知道此事?”
趙道蘊遲疑了一下,道:“夫人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