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鬧事呢?”
高歧冷笑道:“這還不簡單,就說馬衷他兒子與我們耍錢欠了債, 我們上門討債,有何不對?”
李素節好奇道:“他兒子真欠了債?”
高歧冷冷道:“賭桌上的事,出了門誰說得清?我說欠了,他就欠了, 我還能瞬間拉出一百個權貴子弟為我作證。”
李素節大笑:“這倒是好辦了,沒錯,子債父償,天經地義。”
薛訥大手一揮:“說幹就幹,召集人馬,走你!”
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在幾個紈絝子弟的三言兩語間成形了。
興仁坊大街,監察御史馬衷府邸。
監察御史雖然權力大,嘴臭,可他們屬於朝堂清流,平日以清廉正義自居,所住之地當然不會太豪奢。
馬衷的府邸在這條街上很不起眼,簡陋的大門外兩側,兩隻像京巴串串兒的石獅可憐兮兮地趴在兩邊,門上的朱漆已掉色斑駁,看起來很破敗。
長安臣民正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之中時,興仁坊主街的盡頭。一群部曲打扮的人在幾名紈絝子弟的帶領下,氣勢洶洶走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刻著四個字,“絕非善類”。
街上百姓見狀紛紛避讓,這群人走到馬衷府邸前,為首的高歧冷眼打量了一下門楣,喝道:“這便是監察御史馬衷的府邸,他兒子耍錢欠了我們三百貫,老子年都過不下去了,來人,給我砸!”
部曲們得到命令,立馬一擁而上。
來的這群人今日似乎早有準備,連劈門的斧子都帶了,上前便衝著大門一同亂砸。
正休沐在家準備過年的馬衷聽到動靜慌忙跑出來,見大門已被劈得稀碎,一群人衝進了他的院子,馬衷不由又驚又怒。
“何妨盜匪,天子腳下膽敢行兇……”
話沒說完,高歧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記耳光扇去。
“天子腳下,欠債也要還錢,天經地義的事,誰敢不認?”
…………
與此同時,李欽載也領著劉阿四等十幾名部曲出了門,直奔少府主簿柳元貞府邸。
柳元貞官階不大,但來頭不小。
他是吏部尚書李義府的女婿,儘管俸祿不高,可他卻偏偏能住在離太極宮甚近的崇仁坊。
宅邸富麗堂皇,無論地理位置還是佔地面積,幾與朝中一品大員相仿,可見這貨坐在少府主簿的位置上貪墨了多少。
李欽載領著劉阿四等人來到柳元貞府邸門前,仰頭看了看柳府富麗堂皇的門楣,冷笑道:“比我英國公府還氣派,區區六品主簿,想翻天了嗎?來人,給我砸!”
劉阿四和部曲們立馬衝了上去,斧子狠狠朝光亮的朱漆大門上砸去。
一聲聲巨響,柳府的朱漆大門很快被砸出一個大洞。
一名中年夫妻匆匆從府中跑出來,其中男子身上還穿著綠色官袍。見大門被砸得不成樣子,不由勃然大怒。
“何人膽敢行兇!”
李欽載往前站了一步,環胸冷冷道:“我,英國公之孫,李欽載。”
盯著面前這位綠袍官員,李欽載哼了一聲,道:“你是柳元貞?”
綠袍官員下意識點頭,隨即怒道:“是又如何?李欽載,你是勳貴子弟,本官與你素不相識,何故破我大門?說不出理由,本官上大理寺告你去!”
李欽載目光漸冷:“沒錯,我與你素不相識,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我無怨無仇,天子封我縣子之爵,你為何指使門下走狗勸諫天子?”
“毀人前途,如殺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來討個說法,給不出說法,你柳元貞這個新年怕是過不去了!”
柳元貞眼中頓時閃過一道慌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