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他是將門子弟,從小就知道戰爭是怎麼回事。
沒錯,戰爭就是這麼殘酷,什麼軍隊,什麼平民,戰時沒有任何區別,只要是敵國的,沒什麼仁義道德可講,遇到就殺,無論老幼。
但薛訥並不認同手下的主意,主要是弊大於利。
“混賬話!屠了全村,咱們不就暴露形跡了嗎,若引來了敵軍追殺,咱們只能漫山遍野的逃命,你樂意啊?”
“那怎麼辦?咱們不會說高句麗話,張嘴也暴露形跡了呀。”手下愁道。
薛訥哼道:“能用手解決的事,為何要用嘴?”
手下:???
“你們別說話,看我的!”
薛訥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笑容,然後鎖定了一位面容滄桑的老人,上前笑吟吟地道:“……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老人驚疑地看著他:???
薛訥靈巧的雙手卻在不停地比劃,一會兒做手握狀,一會兒指了指嘴,最後做出咀嚼的樣子。
比劃之後,薛訥笑吟吟地等待老人的反應。
剛才比劃得如此清楚,資訊傳達得如此準確,是頭豬都該看明白,我這是要覓食的意思了吧?
老人卻呆呆地看著薛訥,許久後,老人嘴裡冒出一串聽不懂的話。
薛訥愕然,神情有點著急了:“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你特麼聽不懂人話嗎?
老人:“嘰裡咕嚕嘰裡咕嚕。”
薛訥:“阿巴阿巴阿巴。”
溝通許久之後,薛訥頹然嘆了口氣,轉身對手下道:“屠村吧。”
四名手下露出猙獰之色,正要從騾背上的褡褳裡拔出刀來。
屠村對他們來說並不難,全村只有幾戶人家,人口加起來不過十餘人,而且全都是老弱婦孺,一人一刀的事兒。
】
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生吃黃瓜活噼蛤蟆,除了有點沒出息之外,完全沒難度。
正要拔刀,突然聽到身後一間破敗簡陋的屋子木門被踢開,一道魁梧的身影閃了出來,然後扭頭飛快朝山道下狂奔。
薛訥一愣,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一定不能讓那個人跑了。
“追上他,拿下!”薛訥顧不得暴露身份,指著那個狂奔的人大吼道。
三名手下拔腿就追,剩下一名拔刀守在薛訥身旁,對老弱村民們虎視眈眈。
不到一炷香時辰,逃走的那人被三名手下追了回來,五花大綁送到薛訥面前。
薛訥只看了他一眼,便欣喜若狂。
這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壯年漢子,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穿戴高句麗軍的皮甲,應該是個低階將領之類的人物。
薛訥兩眼放光,忍不住仰天長笑。
路,這不就走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