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旋律、也不適合繁複的技巧。古琴講究的是聲入韻味,融合心靈的一種禪意。古琴,講究的是‘大音聲稀’這種道家意蘊。
可是,就算你原蔻娘技藝超群。有必要在之前搞那麼一番花樣麼?純粹是有錢顯擺的吧。殷如行腹誹。悄聲問蘇離:“你準備了什麼?我瞧那酒盞放置好像也有些學問。只怕後面就到你了。”
蘇離神秘的一笑:“作賦一篇。”
作賦?殷如行吃了一驚,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本事:“以往到不曾見識過。”
蘇離白了她一眼,帶出幾分風情:“好幾篇中選出來的,已經背熟了。”
“……”殷如行默默扭頭。敢情這位是找了槍手。她就說呢,政治家和文學家相容的聽說過。比如曹操。宅鬥高手和文學家相容那才讓人抓狂。
原蔻娘琴音收尾,讚揚聲一片。
酒盞再度漂流,這一回果然停在了蘇離身前。
蘇離很有氣勢的一干杯中酒,口呼:“取筆墨來!”當場揮毫,作下一篇百餘字的《春神賦》。
“帝有長女,名之謂春。裂冰雪而誕、迎寒霜展顏……”該賦將春天描述成了一位女神。讚美她從隆冬中誕生,給天地帶來勃勃生機。“忽而之一笑,漫山花開。忽而之一愁,細雨綿綿……”賦中好些句子堪稱神來之筆,誦之錦繡滿口,令人不禁反覆咀嚼。
蘇離的一手龍飛鳳舞的行草更是給該賦錦上添花。她寫一句,身邊的小童讀一句。聽得滿堂喝彩。連韓四都露出目眩神迷之色。
“好文章!真真是好文章!”白陌塵持銀箸擊打矮几喝彩。跟他一樣的還有好些人。
“……忽而之怒,倒寒春生。忽而之喜,百花盛放,奼紫嫣然……”
“好!”賦寫完,韓四一錘定音:“此乃傳世佳作。蘇姑娘大才。”
蘇離臉色微紅。殷如行搞不清她是激動還是內疚。不管怎麼說,這篇《春神賦》一出。蘇離才女的名聲算是坐實了。別說傳到祀地,就是傳遍天元大陸,也是可能的。
殷如行對那位寫賦的高手佩服不已。對挖出他的人更加敬佩。據蘇離小聲透露,該人已經被她引薦給了蘇晨。敲門磚就是這篇《春神賦》。
然而很快,她就樂極生悲了。酒盞在飄過幾人後,終於選中了她,在她座位前方的水流前打轉,死活轉不走了。
蘇離興奮的笑。眼睛賊亮賊亮,推著她起身:“來,表演一個給我們瞧瞧。”
眾公子也興致盎然,紛紛響應。美女表演,誰不愛看?更是有小童殷勤的過來詢問:“姑娘可需要什麼物件?”
需要什麼?她能需要什麼?樂器她不會。剽竊詩詞吧,動靜太大。她又不需要出風頭。罰酒?看看那大海碗的體積……算了,光腳不怕穿鞋的。她豁出去了!乾脆的道:“我不會作詩、不會器樂。唯兒時童謠還記得些。若不嫌棄,我就唱來。”
眾人自然不會說嫌棄。唱歌,看你唱什麼了。唱的好,那也是一門高雅的藝術。在大眾的潛意識中,美人都是擅長藝術的。殷姑娘說要唱,或許真有繞樑三日的天籟之聲可聽呢。當下人人危襟正坐,洗耳恭聽。
殷如行看看左右。張了張嘴,唱起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小燕子,告訴你,今年這裡更美麗。我們蓋起了新農莊,修建了新學堂。歡迎你,明年還來我們這裡!”
短短一曲唱完,用時不到兩分鐘。四下一片寂靜。
蘇離驚的合不攏嘴,用團扇死死扣住。韓四一杯酒全灑在了桌上。原蔻娘神情呆滯。其餘公子有低頭悶笑的,有搖頭嘆氣的。還有幾個直接露出了鄙夷之色。彷彿在說:原來是個草包美人。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