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上那張女人的臉扭曲可怖,原本求救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雙眼血紅,眼球裡密佈著蛛網般的血絲,幾乎要從眼眶裡爆出來。
她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銳的、泛著黃漬的牙齒,犬齒尤其突出,像是野獸的獠牙,彷彿要擇人而噬。
那張臉慘白中透著青紫,面板乾癟,如同繃緊的皮革,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屍斑,頭髮凌亂的貼在臉上,活像一隻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水鬼。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大腦一片空白,本能驅使著我連連後退,腳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頭頂,渾身冰冷,汗毛倒豎,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我的胳膊。
那張臉死死地貼在門上,五官因為擠壓而更加扭曲,她拼命地掙扎著,似乎想要衝破鐵門的束縛。
嘴裡發出淒厲的尖叫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像是金屬摩擦玻璃,又像是無數冤魂在哀嚎,震得我耳膜生疼,大腦嗡嗡作響。
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恐懼,我強忍著身體的顫抖,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轉身就跑。
頭也不敢回,甚至不敢再看那扇門一眼,彷彿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我。
我用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地跑回值班室,顧不上其他,直接將門反鎖。
然後“砰”的一聲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劇烈的心跳。
剛才發生的一切在我腦海中不斷回放,那張扭曲的臉,那淒厲的尖叫聲,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記憶裡揮之不去。
我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那張臉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覺!
恐懼逐漸被疑惑取代,我開始懷疑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活人!
一個活人怎麼可能發出那種聲音,怎麼可能擁有那樣一張恐怖的臉?
我猛然想起師父留下的那些規則,其中一條就是,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啟太平間的門。
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就犯了大忌,如果真的開啟了門,後果不堪設想。
我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我真的開啟了門,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太平間裡的東西,絕對不是我能夠招惹的。
我一動也不敢動,身體緊繃著,神經高度緊張,雙眼死死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生怕那東西會破門而入。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牆上的老式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神經。
整個殯儀館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得可怕,只有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默默祈禱,希望天亮快點到來。
我緊緊地攥著胸前的玉佩,這是師父留給我的,說是可以辟邪,現在卻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將玉佩攥得更緊,冰涼的觸感稍微緩解了我內心的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眼皮越來越沉重,卻又不敢睡著,生怕睡著之後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我只能強撐著,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啪!”
突然,值班室的燈閃爍了幾下,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然後“啪”的一聲熄滅了,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我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臟再次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摸索著從口袋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