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香:“雪香,你怎麼在這,我不是叫你跟住蒼蒼?
“奴婢,奴婢有跟,可是蒼蒼姑娘不讓我近身,後來發生騷動我們就走散了……”
“騷動?你先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
雪香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她剛才先被嚇到,後來又急著找公子在哪裡,其它事真的沒在意。
墨珩失望地看著她。只好轉而詢問別人。
“哦,是這樣的。”一文士打扮的人熱情地跟他說,“剛才*樓的小童子說那位小姑娘——就是年紀最小正在刺繡的那位自己要求登臺表演,她倒是爽快上去了,卻說自己只會刺繡。怕下面大家看到打瞌睡,那位漂亮得不得了的黃衣姑娘就說為她助興。”他說得津津有味,眼睛不離舞臺片刻,“接著這邊兩位——這你認識吧,這是*樓的臺柱,渺渺姑娘和秋晨姑娘。一個擅音律,一個書畫是一絕。大概本來就輪到她們表演,就出來說同臺表演好了。說著說著就比起賽來。”
“比琴棋書畫?”墨珩問。
“這你都看得出來?”對方訝道,隨即又笑,指著臺上說,“是啊,渺渺姑娘比的是琴和棋。現在就是琴這一環,她的對手是黃衣女子。不過對方不知為何選了笛子,大概是擅長笛吧,可是你看,吹笛耗氣,都半個時辰過來了她居然還能堅持,也真是個奇人。”
墨珩看過去,墨梧桐和渺渺其實都快不支,不過前者消耗更厲害,更吃虧,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笛聲又滑了一個高音,且越見高漲,聲勢直逼空際,婉約圓潤的旋律跟著轉向豪放,大氣鏗鏘得彷彿要追上天邊的流霞,令聽者精神一震。
“了得了得,這姑娘年紀輕輕竟能吹出如此曲調,想必腹有千萬才學眼界開闊銳利,這股大氣,絕非小家碧玉可比擬啊……”
有人嘖嘖稱奇道。
坐在大廳最靠前的一張桌邊的王修閱聽得一言不發,邊上商去非忽然嘆了一口氣:“這麼吹下去,她這個嗓子少說要傷一個月。王兄,你這位未婚妻可非同凡響啊。”
紙扇敲敲王修閱面前的桌面。
王修閱沉默半晌才道:“她已經不是我未婚妻了。”
說這話時他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
侯府女兒,與風塵女子、於眾目睽睽同臺競技,這本該是多大的恥辱,可方才她說上臺就上臺,上去後不慌不忙不驚不辱,用心比賽,單是這一點就與那些庸脂俗粉絕不相同。更何況,以曲看人,前面的吹奏還是平平,後來不知是被激發還是漸漸入境,竟別有洞天震人心魄。
他也是浸淫此道的,如何聽不出這才是她真正的思想,這個叫做墨梧桐的少女,他終究看走眼了啊。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他低低一嘆,下意識想起身離開,旁邊看守著他們的*樓人立即看來一眼,大有警告意味。商去非悠然一笑:“莫急莫急,還是好好看完吧,怎麼都是跟我們有關係的人,人家優秀我們也有臉不是?”說著目光悠悠地向蒼蒼投去。
蒼蒼在聽到笛聲漲高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手上不停,視線離開寬闊且還大部分留白的繡布,看向墨梧桐。
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她後背都溼透了,這個也算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侯府小姐哪裡能有多少體力,能吹到此時已大大不易,再撐下去……
罷了,她難得有展現的機會,趁此時好好釋放一回,把那些拘束的小意的柔弱的氣質思想擺脫掉也好。
想畢她專心回到自己手上的事,腦子裡想著的卻全是未名,你到底在哪裡啊……
渺渺訝異地看向墨梧桐,她想拼命嗎?自己的手已經疲憊痠疼地幾乎抬不起來,她就不相信對方會比她輕鬆。
望過去是墨梧桐清貴堅韌的眼眸。彷彿有什麼東西從禁錮中破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