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記劍指竟然如此輕易便得手。當指頭點在胸口,澎湃劍勁毫無保留地轟發出去,敵人筋肉先是螺旋扭曲,跟著就是骨骼碎裂。
“哈哈~~天草,刺得好,兩千多年了,你終於再次把我傷到了!”
被一記劍指創傷,陸游卻反常地大笑起來,劍指威力雖強,但卻也僅只如此而已,在破肉斷骨之後,沒有更進一步破壞肉體的威力。
“剛才的兩招,根本就已經把你傷到,減低了你的戰力。你已傷之身,反擊的力道有限,這一擊根本沒有威脅性,就算擊中破綻又如何?相反的,在你攻擊時,你的破綻在哪裡?天草你發現了沒有?準備好了沒有?”
不是在開玩笑,陸游的第三招,就趁著天草四郎發招的空檔回敬,一擊換一擊,先是以纏絲勁困住敵人雙臂,跟著身軀微仰,像是一個高速反彈的彈簧,重重頭槌就砸擊在天草四郎的頭頂。
野蠻、直接,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招數,是皇太極、蘭斯洛這樣的武者所愛用,卻完全不像是陸游過往的作戰風格,他甚至刻意減低了自身的護體真氣,全數灌注於頭槌之內,令這記殺著能夠更兇、更惡地去轟擊敵人要害。
兩千年勤修苦練的精純內力,灌注於頭槌之內,形成了一把鋒銳無雙的神劍。血花同時濺灑在兩個人的眼前,天草四郎只見到眼中一片怵目驚心的厲紅,劇痛和暈眩比先前更厲害數倍地傳向腦門,護身真氣瀕臨崩潰邊緣,更糟糕的是,在捱了這一擊之後,他又處於無法支配身體的惡劣情境。
“上趟在北門天關交手,你真以為我們兩個人只是相差一籌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刻意要守住肉體無傷,勝負早就分曉了。上次,我等於是同時與你和自己作戰,但這次天草你所戰的,才是真正的月賢者劍聖!”
又是一記連續頭槌轟擊下去,陸游確信自己已經轟裂了故友的頭骨,同時將他的護身真氣降至低點,而在自身的頭骨也出現裂痕之前,他必須要轉換攻招,把勝負差距更進一步的拉開。
兩臂以圓弧形環繞,使著太極纏絲勁的手法,陸游將天草四郎困在壓力圈內,弧形環纏的柔勁,由四肢往軀體蔓延,逐步將堅硬關節破壞,徹底摧毀敵人的反抗能力。
當前的強天位高手中,除了修習乙太不滅體的蘭斯洛、體質特異的織田香,沒有人能夠瞬間催愈肉體傷勢,換言之,如果身上關節、骨骼被摧毀殆盡,那也就徹底失去戰鬥力,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認清這個事實吧!當我毫無束縛,能夠承擔受傷的風險,天草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逐步響起的骨骼碎裂聲,破壞著原本就已經被降到低點的護身真氣,才只是轉眼功夫,天草四郎的傷勢就重得無以復加,不僅腦內劇痛難以壓抑,身上的重創更是令他失去了所有反擊機會。
“憑什麼?你憑什麼向我討公道?要討回什麼東西,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你有這份能耐從我這裡奪走什麼嗎?天草,你回答我,你的實力在哪裡?你怎麼有資格和我決戰?”
每一聲喝問,都伴隨著一記重擊發出,在連串骨碎聲響、嘔血重創中,陸游的第四招,將他與昔日舊友之間的勝負,整個明顯地拉開。從兩人接觸至今還不滿一刻鐘,被公認應該是旗鼓相當的兩名強天位高手,在第四招上就有了輸贏分曉。
天草四郎自身,被深深的挫折感所攫住。那不只是在這一戰中輸給對手,所造成的挫折,而是整個人生意識的挫敗。
在來此之前,他曾經是那麼執著地想要勝過這名宿敵,憑自己的力量,把陸游打倒,完成多年來的心願。
可是,與陸游再次接觸後,他終於明白了兩人的差距所在。不僅是武功上面的距離,兩人在對自身武學的態度上,認真程度截然不同。
九州大戰結束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