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了!”蘇離小聲道,“青樓女子迎送往來,貞潔一事固然惹人看輕。但也有那等清倌人,或是不輕易接客的頭牌花魁。比如原蔻娘這樣。可無論她們名氣再大,傳世的詩詞再好。世家大族還是拒絕她們進門。原因就在於這些青樓女子從小被老鴇打罵苛刻帶大。但凡能平安長大的,第一條就是能忍。那等紅的,第二條是要能騙。無論心裡有多苦,臉上都帶著笑。一顰一哭皆有用意。這樣的女子進了門,不是給家裡招禍是什麼?哪個大家閨秀也鬥不過?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屑為之。只有她們這等從最髒最底爬出來的,才有這樣的心性。”
“原來是這樣。”殷如行若有所思,“那青樓女子豈非要孤獨終老?”
“那也不必。”蘇離道:“小門小戶就可以。一男一女過日子,哪有那麼多事。只是但凡紅過的姑娘眼光都高。有的是過不了苦日子,有的是看不上粗魯莽漢。總之若不是換了名姓嫁人。大多年華老去的姑娘都是收養幾個女孩,改做老鴇。不然就只能一個人終老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想來也沒其它路可走。”
“你知道的就夠多了。”殷如行想了想,“撲哧”一笑:“原蔻娘去當老鴇?這個可能性太驚悚了。她能甘心?”
“對啊!”蘇離經她一提醒也笑了,“看她這個樣子,心氣挺高的。不像是能嫁給平民農夫的那種。難道真的打算以後當老鴇?”
殷如行撇撇嘴:“說不定她運氣好、有本事。就能嫁進豪門呢?”
“不可能。”蘇離毫不猶豫的否決,“你當世家大族是什麼?除非個人的力量可以雄厚到左右局勢,否則絕無可能。最多也就是安置成外室。生個孩子置辦些產業。就是這樣,也引人詬病。孩子都不能跟父親姓的。”
說完,她發覺身邊突然變的很安靜。一轉身,看見殷如行晦深如幽泉的眼睛,立時就後悔:“我不是說你……”
殷如行搖搖頭,溫聲制止:“我知道。”她的聲音很輕很澀,“‘跨越’總是給我們帶來感動,但‘跨越’其實是不存在的。就像我們每晚都能看見月亮。但卻永遠碰觸不到。它離我們的距離,是三十八萬四千公里。一個令人心碎的距離。”
曾經的她和殷如言之間,就橫著地球到月球的距離。可以到達嗎?或許可以。但是她,無能為力。
曲水流觴開始了。韓四取過一隻金樽酒盞,內裡盛滿美酒。放置溪流中。溪水左彎右彎的打轉,水流潺潺。金樽順流而下,轉到一處後打著旋兒再出不來。眾人齊聲喝彩:“到了,到了!”
白陌塵從面前的溪水中撈出酒盞,含笑道:“白某不才,先來個拋磚引玉。還望各位不要見笑。”
有人起鬨:“陌塵兄。你若是拋的磚頭不能令我們滿意,可要罰酒三大杯。”
白陌塵苦笑著拱手:“韓四公子這等大才在座,只怕我的磚頭要令諸位滿意就難了!”
眾人善意的發出笑聲,嚷道:“你只管做來。好不好我們看了再說。”
白陌塵於是喝乾酒,賦詩一首。
“雨過天青色,煙波一脈沉。石橋立竹傘,痴等畫中人。”
眾人聽後大聲叫好,不約而同齊齊看向殷如行。韓四大笑著命人取來筆墨,交由白陌塵將詩寫下來。
蘇離眼睛都瞪圓了,半天合不上嘴,拼命的搖同樣呆了的殷如行:“如,如行。這詩是寫給你的。有人傾慕你了!”
………
本章有一個暗線。原蔻娘說她遠遠見過蘇淡一次。她是在哪裡見到的呢?
第一百一十章表演
第一百一十章表演
作為一個長相漂亮的小姑娘。殷如行從小到大也收到過幾封情書。無一例外的慘不忍睹。
有用草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