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陌生的詞,舒時燃下意識茫然地抬眼。
季析像是看到了她的疑惑,勾了勾唇,懶倦恣意。
這讓舒時燃無端想起上週六晚上在遊艇上層甲板看到他的樣子,遊刃有餘。
“我可以幫你。”
舒時燃驚訝地看著季析,連帶手中的傘都晃了晃。傘上的雨水隨著這晃動從邊緣飛出,劃出弧度。
“幫我?”她的眼眶還紅著,這一刻,裡面低落的情緒消散,只有詫異和不解,映著路燈,很亮。
她沒有想到他居然主動要施以援手。
幾十上百億的事,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出手幫忙,她沒有忽略掉他的用詞。
他用了“可以”兩個字。就是說,也可以是不幫忙。完全是一副談判的做派。
另外,他說的是幫她,不是幫萬稜。
此時的舒時燃舉著傘、身形筆直地站在雨裡,但難掩狼狽,像一隻被雨澆透了的天鵝。
她很少有這樣的時刻。偏偏撞見她這麼狼狽的季析坐在溫暖、乾燥的車裡,矜貴從容。
她攥緊傘柄,等他的條件。
季析:“條件是——你要嫁給我。”
季析要跟她結婚?
舒時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條件,滿臉震驚。
幾十上百億的事情,他出手居然是為了和她結婚?
舒時燃在驚詫之中又有點氣惱。
他明知道她才剛目睹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在這個時候提出結婚?
他怎麼說得出口的。
他們所在的這條路上車不多,但時不時也會有幾輛開過,只有他們停在原地。
雨天車輛行駛發出的聲音要更大一些,由遠及近,再到遠。
有一瞬間,這些聲音和舒時燃耳邊的雨聲都沒有了。
季析見她不說話,皺了皺眉,“那樣的人你還留戀?”
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諷、不解,好像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
舒時燃被這樣一句話激得冒火,“跟你有什麼關係?”
季析眼底微沉。
舒時燃平時不是個會遷怒別人的人,實在是被季析的語氣刺痛了。
怕他真的以為她對嚴懿有多留戀,她又冷聲補充了句:“那種人我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她在看到的剎那就做了決定,沒有絲毫遲疑。
回應她的是一聲輕笑。
季析:“那就好。”
舒時燃因為他這聲笑更生氣了,瞪了他一眼。
有什麼好笑的。
她的眼眶還紅著,睫毛微溼,淋溼的頭髮貼著臉。
總而言之,很沒氣勢的一眼。
被瞪的季析眼中笑意更甚,又慢慢收斂。
“既然不留戀了,考慮下我的提議?現在對萬稜來說,時間也很重要。”
舒時燃垂下眼睛,下巴緊繃。
一陣風吹過,透過淋溼的衣服和頭髮帶走她身上的熱度,她這時候才感覺到冷。
她來的路上心神不寧,把外套忘在吳天齊的車上了。
一場雨讓她提前感覺到了秋天的寒涼。
季析往她身上掃了一眼,“先上車。”
車門開啟。
舒時燃猶豫幾秒,收起傘上了車。
車在雨夜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