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行駛起來。
上車後就沒那麼冷了。
舒時燃抿著唇,沒有說話。
“披一下。”季析遞了件西裝外套過來。
他自己身上是件白色的襯衫。
這場雨不小,舒時燃只沒撐傘走那麼一小段,頭髮和衣服就被淋溼很多,後來撐了傘,依舊有雨水飄到傘下。
米色的真絲襯衫溼了之後貼著面板有點透。她剛把粘在頸間的頭髮理了理,全都撩到身後,胸前那一塊沒了遮擋,透得有點明顯。
舒時燃經他這麼提醒才意識到,臉一熱,接過西裝。
往溼粘的身上套衣服不怎麼舒服,她把西裝蓋在了身上。
隔了幾秒,她才向這個剛跟她提出很冒犯也很過分的條件的人說了句“謝謝”,語氣有點僵硬。
季析:“你不用跟我說謝謝。”
舒時燃看向他。
季析頓了一下,解釋:“畢竟……我對你有企圖。”
他的善意不是沒有緣由的,他在等她的回報。
舒時燃攥了攥手中的西裝,“你——”
她想起前面還有個代駕,沒有往下說。
季析意會,讓代駕找個路邊能避雨的地方停車。
車在路邊停下,代駕拿著手機下車去避雨。車裡剩下舒時燃和季析兩人。
舒時燃身上的西裝蓋得有點高,領子碰到下頜有點癢。
她抬起下巴,用下巴壓了壓,然後開口:“你想借用我的背景?”
短暫的吃驚過後,她想到了季析要跟她結婚的原因。
就像鄭聽妍上次說的,季析再厲害,想在南城最頂層的圈子混得開,還是缺少身份上的認同。
結婚是最快、最容易的方法。
季析看了她幾秒,輕挑眉梢,移開眼睛,指尖在扶手上點了點,說:“你來找他,先不說他能不能解決,就算他能聯絡到投資機構,也不一定能談攏。要是那麼容易,你舅舅就沒那麼急了。”
他沒有否認,算是印證了舒時燃的猜想。
舒時燃也知道一定沒那麼容易,不然舅舅不會找她。
季析又說:“或者,你要找家裡幫忙?”
他的語氣像是料定了她不願意找家裡。
他們已經在路邊停了有一會兒了。
車打著雙閃,在雨中一下下地,很規律。
舒時燃確實不願意。
他故意這麼問,就是在提醒她,選擇不多。
毫無遮掩,就是明晃晃地把“我就是趁人之危”幾個字寫在臉上,一副逐利的姿態。
向來好脾氣的舒時燃被他激得想罵人。
無恥!
倏地,她的手機響了,螢幕亮起。
季析跟著睨了一眼。
是嚴懿的電話。
舒時燃蹙了蹙眉,直接掛掉電話,把手機調到靜音。
季析收回目光,說:“他不是什麼好人。”
舒時燃回嘴:“難道你就是?”
季析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總歸比他好。”
舒時燃:“……”
季析:“你可以考慮考慮。”
“住哪裡?先送你回去。”
他表現得很有耐心,彷彿在進行一場得心應手的談判,進退有度。
舒時燃住在川松壹號,公寓座落在江畔。
她回到家洗完澡已經是十點多。
這一天下來身心俱疲。她坐到沙發上,拿起手機。
手機上有四個未接電話,都是嚴懿的。
微信上也有他的留言。
-嚴懿:燃燃,你來過stay?
-嚴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