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說過,有功就要賞。這一次我還沒賞你。話說回來,你不肯要母親給你的東西,那若說這些是我給你的謝禮呢?”
雲鶯依舊不想要,“都太貴重了。”
“再貴重的東西,也得用到人身上才能體面出來。只是放著,不過明珠蒙塵。給你你就收下吧,之後梯田的事情還要多勞累你。你不收,我都不好意思使喚你。”
雲鶯從來不知道,二爺竟然有這般好的口才。她辯駁不過二爺,最後竟也答應將東西收下。
不過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雲鶯感覺應該更加賣力給二爺幹活。
她就說,“梯田已經開工了,我明天就出去監工。不過造梯田到底是第一次,二爺還是不要對這一季的收成抱太大希望。”
“可。只要每年都能改進一點,即便十年八年之後造好,我也等得及。”
“那不行,您等得及,百姓們該等不及了。”
說到百姓,又忍不住想起常順。想起常順,就忍不住想起他的茶山。
雲鶯心癢難耐。
——想買茶山,想做茶餅茶磚,想販賣到西域掙大錢。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二爺,常順的案子,什麼時候能判啊?”
二爺不意外雲鶯會問這個問題,畢竟她好奇心挺重的,想起什麼都要問兩句。
而他也習慣了縱容,只要不是太過要緊的事情,她問他也就說了。
“快了,這三、五天內,應該就會重審宣判。”
常順的案子拖了太久了。
常順勾結官府、欺壓百姓的案子倒是好判。可常順還販賣良民——這件事已經有參與其中的犯人,被逮捕歸案後認罪。但常順只道是人故意汙衊他,咬死了不鬆口。
如此,只能去尋找新的證人。
新的證人也好找,就是常順上個月販賣的兩名婦女。
可那兩名婦女被賣到的地方有些遠,具體買家也是常順選的,他那幾個手下並不知道。如此,才加重了尋找的難度。
不過隨雨前幾天傳訊息回來,說是人已經找到了,如今正在回程的路上。想來再過個三兩日,一行人就會到達雲歸縣。有了新的人證,常順的案子就可以重新開審宣判。
二爺問雲鶯,“你問起常順,是不是打了什麼別的主意?”
雲鶯猛一下抬頭,露出個驚愕的表情。
二爺是有讀心術麼,怎麼就看出來她還有別的打算了?
二爺笑了,“你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後半句話二爺沒說,擔心她以後故意遮掩,不讓他看到最真實的她。
“說吧,你還想做什麼?”
雲鶯想了想,湊上前,“二爺,依照常順犯的罪,最後大概能判個什麼刑?”
“看受害者現如今的情況。”若被販賣的婦女兒童有死亡情況,常順必須得死;反之,若被他販賣的婦女兒童都還健在人世,常順指不定還能僥倖留下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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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倖留下一命,但指定要坐牢或是流放吧?”
二爺頷首,“或死刑,或流放,這兩者的可能性較高。”
“那既然常順要被處死或流放了,他的私產呢?會怎麼處置?”
二爺抬起那雙過於深邃明亮的眸子,眸中都是瞭然之色,“你看上常順的茶山了?”
雲鶯訕訕的摸摸鼻子,“我表現的這麼明顯麼?”
“也不是很明顯,不過是滿眼都寫著,‘我想要’三個字。”二爺笑了,“他那茶山有什麼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販茶這門生意大有可為。”
“大有可為?”二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