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倒時雖然努力避開她,但倒下時,身體依舊控制不住的倒在了雲鶯身上。
她的頭撞到了雲鶯的盆骨,“砰”一聲鈍響,穗兒被撞得頭暈眼花,雲鶯則被磕的感覺骨頭都碎裂了。
兩人的痛呼聲在寂靜的夜裡太明顯了,很快就有守夜的婆子走了過來,就連附近的院門,都開啟了兩扇。
秋寧聞訊披頭散髮從自己院子裡跑出來時,雲鶯還疼得起不來身。
她看見雲鶯疼得嘴唇慘白,額頭冷汗直流,整個人都慌了。
她的雙手舉起來,又落下,落下,又舉起來。完全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觸碰雲鶯哪裡。
“雲鶯你怎麼樣?你摔倒哪裡了?哎呀你還懷著孕,你不會流產吧?來人,快去請大夫來,快去啊。”
有婆子聞言,站起身就要往外跑,雲鶯連忙伸出手將人拉住,“別去……別驚動人。”
秋寧橫眉怒目,“都要出人命了,你還怕驚動人。雲鶯,你想死啊!”
雲鶯咬著牙,硬撐著說,“我沒大事兒,你們都消停些,別驚動了貴客。章知府隨二爺一道來了縣衙,有什麼事兒也先憋著,等送走貴客再說。”
周圍一片倒吸氣的聲音,連帶著秋寧都不敢逼逼叨了。
“是知府大人來了?那怎麼辦啊雲鶯?你還能起得來麼?這樣的貴客,你得去招待啊。你別看我,我害怕,我不想過去。”
,!
身後的院門突然被人從里拉開了,露出了門後的木槿來。
周圍明亮的燈籠照耀下,木槿穿戴整齊,頭上的首飾雅緻端方。她面上還施了薄粉,優雅自在的就好像要出門遊玩一樣。
但這可不是白天,這是平日她們入寢的時間。
一個人在大晚上還收拾的這麼體面,要說沒有鬼誰信。
再看雲鶯摔倒的地方,可不就在木槿門前?
而木槿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說去前院伺候的時候出來,這怎麼看,都藏著貓膩。
連帶著秋寧在內,諸人看過木槿,又忍不住看向雲鶯身下的地面。
果不其然,他們在地面上看見了一片明晃晃的油漬。
那是桐油吧?
秋寧一下撲過來,抓住木槿就要廝打。
如珠及時擋在木槿身前,將木槿擋了個嚴嚴實實。
秋寧低叫,“木槿,是你讓人潑的桐油是不是?你算準了雲鶯會從這裡過,你故意算計她摔倒,想頂替了她,在知府大人跟前露面對不對?不,不止如此,你肯定還連帶著算計了雲鶯肚子中的孩子!木槿,你好毒的心,你這個蛇蠍毒婦!”
“如珠,你鬆開我!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你就別擋在木槿面前替她出面!她這個人心思爛透了,她為出頭不擇手段,甚至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算計。你攔著我不讓我打她,你這是為虎作倀!如珠,你爹若是知道你走到這步田地,氣也要氣死了。”
如珠是為了葬父,才自賣自身落到了人牙子手裡。
丁姑姑知道此事後,覺得她孝心可嘉,就將她選到了府裡伺候。可這如珠明知道木槿作惡,還選擇袒護她,如珠分明就被木槿教壞了。
不,她指定早就學壞了。指不定這桐油還是她受了木槿的指使,潑在地上的呢。
先不說如珠面色如何難看,只說雲鶯在旁邊的一些丫鬟婆子的攙扶下,終於站直了身。
她疼得渾身顫抖,尾椎骨都好似斷了一樣。
但她強忍著,依舊做出風淡雲輕的模樣來。
她看一眼木槿,“木槿,這桐油是你潑的麼?”
“不是啊。”木槿無辜的瞪著一雙大眼,“才不是我,我沒事兒在門前潑桐油做什麼?我有那閒錢買桐油,我還不如買點脂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