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處,姚秋寒覺得梅華君武功,足可殺害自己,但她不殺我,真的是一片好意嗎?
“
突然聽到梅華君幽幽嘆息了一聲,收回抵在姚秋寒胸口的短劍,退了半步。
姚秋寒問道:“姑娘怎麼不運劍刺入”
梅華君道:“自從你到武磯堡,我巳放過七次殺你的機會,當然我更不會現在殺你了。
為什麼不殺你,這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但這情景若被家師知道,我非受酷刑處罰不可。”
姚秋寒聽了這幾句話,本已凝聚的真氣,倏地消散,他如何忍心這般一掌擊死她呢?
唉……
姚秋寒長長仰天一嘆,暗暗說道:“姑娘,你是善良的,你是個無知少女,是個被人炫惑、欺騙的可憐女孩,罪惡魁首是那楊妃姬,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梅華君杏目泛出一絲迷茫的秋水,斜掃了他一眼,出聲說道:“你要聽從我的勸導,不要赴後日刑臺樓之約了。”
姚秋寒淒涼一笑,道:“梅姑娘真的這般關心我嗎?”
梅華君倏地泛起一片紅暈,豔陽光下,顯得是那般嬌紅欲滴,她很美,但可惜還有一絲童稚之氣未除。
姚秋寒當然不會想到這個剛十七歲的少女,對他已有一種男女間微妙情感,雖然這絲奇妙的情愫,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但總有一日待他們發現時,就已經太晚了。
“姚相公,你就在這祠堂等我,最遲後日酉牌時分之前,拿解藥來給你。”
人類愛惜生命,是正常的。
姚秋寒點頭道:“我等你,但時間不在酉牌時分,而在午牌時分。”
梅華君道:“好吧,那麼我也得走了。”
她走了數步,猛又回頭說道:“姚相公,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毒殺武磯堡主嶽坤玄是不得已的,日後我再告訴你詳情。”
說罷,一式燕子剪水,嬌軀輕晃已出院牆。
那知梅華君身子一落院外後,猛又飛身進入後院,姚秋寒不知她為何又回頭,正待相問,驀聽她低聲說道:“不要出聲,祠堂有人來了。”
她伸手拉著姚秋寒,晃身轉到前院左側一個大供臺之後,抬頭向外一看,眼光可觸及丘下江流沿岸半里。
但見西南方向半里之外江岸,停泊著一艘三桅巨船,那船外形十分奇特。
姚秋寒怔了一怔,道:“沒有人嗎?”
梅華君低聲道:“人在後頭墓陵上,他們向這邊行來了。”
語音剛落,姚秋寒耳際隱約聽到一陣步履踏草聲,向這邊慢慢走來。
姚秋寒暗暗想道:“這種荒涼墓地有人來,大概是擇地喪葬的。”但又想:“梅華君這般慌張幹什麼?……”
一念未完,對面角落走出七個面貌奇醜,腰配長劍的大漢,看他們的敏捷的行動,顯然輕功火候極深。
接著,金蓮步搖踱出一個女人。
這女人手腳上各帶一個小金鈴,走動之間,鈴聲轉動,悅耳巳極。
她一面走一面跟一個全身白麻衣的老儒生談論著。
驀聽那女的叫道:“醜鬼停步!”聲音尖刺淒厲。
七個走在前面的配劍醜大漢,齊齊停步恭候。
這時那配鈴的女人,搖步走到石階前。
那白麻衣老儒士恭恭敬敬的站立一側。
此刻,姚秋寒和梅華君方才看清了這女人的容貌。
這女人相貌較之七個大漢更醜,只見她面色青黑,客眉、鼠眼,雙手指甲如鉤,那形態奇醜無比。
姚秋寒暗暗忖道:“這群人單由貌相看來,使人望而生畏了。”想著轉頭望了梅華君一眼。
只見她這時臉上露出一絲恐怖、緊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