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今早闖進他辦公室,可聽著賀志翔似乎有些不悅的語氣便放棄了。
坐在辦公室的賀志翔神色有些微緊,這修路的事他知道的是主幹道的翻修,至於牛程村的路他並不清楚,不過宋缺竟然敢當面攔車,那說明這條路可能不簡單。
現在就等胡堯瀾那邊有什麼動靜了,到時在想想相應的對策,反正就一個原則不能讓沈若雪的勢力慢慢做大。
至於宋缺,區區一個副科級幹部不能算什麼威脅。
在書記專車裡,宋缺也坐在後排。
“誰讓你攔車的?”沈若雪也絲毫不給面子,開口就是冷冰冰的質問。
“我自己。”
“一個副鎮長,舉著血書,公然阻礙領導調研,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你是不是還嫌沒拿一杆大旗搖旗吶喊?”
“這個辦法是欠妥,該承擔什麼責任我自擔,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這樣的。”宋缺頗感無奈。
“按組織程式申請怎麼就沒辦法,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嗎?你這樣並不是一個鄉鎮幹部該有的覺悟,宋缺,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沈若雪臉上顯現出諸多的失望,也許是沒有基層執政的經驗或者是常年形成的定性思維,她對於這種“越級”的簡單粗暴手段並不認可,甚至於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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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她確實是個新來的縣委書記,對於長興縣的整體情況還未了解得很深。
可能也是基於這個原因,宋缺倒也沒生氣,只是苦笑地說道:“沈書記,這條路早在十年前村民就提出了修建的要求,據說當時還籌集到了一分部資金,可遲遲沒有結果。”
“六年前,李長豐鎮長又想修這條路,可上面不同意,就這樣一直拖到了現在。而我也是想修這條路,可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多月,申請報告和材料都叫了十幾二十份,可許建民說他定不了,讓我找崔慶國,而崔慶國又讓我叫交通局。
等到最後,他們一個個地故意躲著我,被我截住了也明言說這條批不了。前幾天下大雨,山路又導致兩個村民遇難,村民們都堵到鎮政府了,我知道這事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一方面我也不知道村民們還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另一方面這條路要是再不修村民們不知還要獻出多少生命。可正常程式早就走不通了,就算我能等,可村民們他們等得起嗎?所以,我只能採用這種方式了。”
宋缺神色堅定,語言清晰流利,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得很清楚。
“那你想過這樣多的後果嗎?”
沈若雪皺了皺眉頭,但語氣比之前要緩和了很多。她沒想到在基層推諉踢皮球的事居然如此的駭人聽聞,看來還是對基層缺少足夠的瞭解。
“想過,李鎮長已經替我我們倆個都想好了,就是修不成路我們倆個都辭職。”宋缺半開玩笑地笑道。
“怎麼?就這樣撂挑子嗎?”
沈若雪立馬白了個眼過去,還死死地盯住宋缺看,好一會兒都沒有移開視線,讓宋缺的臉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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