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恆低著頭,小聲嘟囔:“沒想過要忘了幽離。”
蘇長安看蘇立恆低頭模樣:“那是為了不想起她?”
蘇立恆低著頭,也沒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嘟囔道:“想起來就難受,所以不如不想,但想著不去想,可還是會去想,所以讓自己忙起來,忙起來就啥都沒功夫想了。”
說到這兒,蘇立恆抬眼看著蘇長安:“委屈啥的,真沒有,那些人嘲笑我幾句而已,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沒啥可委屈的。至於找你說我要去西域的事兒,也是真的,但也有想多看看外邊,小時候爺爺說多看看事兒,看多了,很多人很多事兒也就看明白。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幽離,她未婚夫很好,比我好一個點絳唇那麼多。但我還是不想忘了她。”
“我忘不掉幽離,我知道我忘不掉她了,畢竟以前我看女的還不如看銀子,去街那些地方,也是覺得沒趣,要不是那地方能賺錢,我都懶得去了解那種地方,但是幽離不一樣,那天瞧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她比銀子還銀子。”
“我讀書不好,講不出大道理,說話也語無倫次,我一直不知道啥叫痴情,有時候我會聽到爹孃說怎麼生了個痴情種,我不是的,我連當時帶走幽離的勇氣都沒有,我不是痴情,我只是想跟她在一塊兒,就像你跟嫂子,二姐跟連危姐那樣”
蘇長安看著蘇立恆,有些心疼的伸手揉了揉蘇立恆頭頂。
第一次的喜歡,往往是青澀,什麼也不懂。
可第一次的喜歡,往往是從不知情為何物開始,即便是失去了,更加不知情為何物,只知道那個女孩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蘇長安輕聲開口:“我的弟弟,不會因為別人嘲笑兩句就覺得委屈,我從來不這麼認為。而且我弟弟也不會沒有帶走自己喜歡女孩的勇氣。我說的委屈,是幽離對你說那些話後。”
蘇立恆頭更低了,低頭看著自己手,腦中想起了他真正不願意去想起來,可其實無時無刻不在腦中回想起來的那幾句話。
但蘇立恆還是說道:“幽離沒說錯,我就是配不上她,尤其是跟她未婚夫一對比,而且我連酒都喝不了一碗,上刀山下火海我肯定會直接死更加完不成,所以不怪幽離,而且我跟師兄打聽了,那個男的很好,身份也很尊貴,幽離以後也會很好。所以她不喜歡我才是對的。”
蘇立恆聲音越來越低,話語間想不繼續說了,可忍不住,也許是因為身邊是蘇長安,所以可以放心說,再或許是忍的太久了,今天再也忍不住了。
所有能與人言說的苦,其實都不算什麼,終究能慢慢消受最後淡化遺忘,今後想起也是一笑了之。
但那些偷偷藏起來的傷感,哪怕再如何的不在乎,可細細碎碎惦念下會聚少成多,就像是一個小啞巴,蜷縮在心裡的一角,可突然抬頭,小啞巴在哭。
蘇立恆雙手顫抖,有水滴在了手上,蘇立恆馬上擦拭,然後抬眼看著蘇長安:“所以根本沒啥,而且”
說到這兒,蘇立恆咧嘴一笑:“算了,不聊這些,而且姐,咱們聊聊生意吧,西域的事兒也不急,反正鋪子啥的”
可說到這兒,蘇立恆看著蘇長安看自己柔和眼神,蘇立恆抽泣了下:“那樣看我幹啥,我去之前就想過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家裡人不同意啊,瞧不上我啊啥的,畢竟你也知道我胖乎乎的,還是個大夏人,他們饒疆那邊挺瞧不上夏人的,尤其我還是個做生意的,所以那會兒我就想好了,沒瞧上我,我就努力爭取,要是幽離沒看上我,我就走,再也不見她了,免得打擾她。”
“如果幽離喜歡我,我就努力,嘿,姐,你別笑話啊,我都想著回來找個人拜師啥的練練武,至少下次見面比這次更好一點兒,這樣她就說不定能看上我,所以我都想好了的,喜歡一個人就想著她好,這道理我是知道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