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才並未等赫連楚才回答,剛剛說的話也不過是說一下而已,雙指間夾著的那薄薄刀片,在碰觸到赫連楚才的那一刻。
赫連楚才這位止境大宗師沒來由抖了下,然後就看著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孩子挑開自己面板。
止境大宗師心境也好,亦或是手段也好,都遠超常人。
但說破了天,終究是普通人。
生老病死都有。
而他現在
赤著上半身子,除卻身後被鎖住的琵琶骨,好像沒什麼其他的傷勢,但若是仔細去看,可清楚看到赫連楚才身上許多地方全是新皮,十分粉嫩不說,甚至在這些新皮之上還有一條條極其細微的刀片劃痕。
當下的陸才,就是用薄薄刀片,輕輕挑起這細縫之中的一處地方。
赫連楚才吃疼嗎?
有一說一,並不疼,因為眼前這個將自己身與蠱練到一起的孩子手段極為嫻熟,每次下刀,根本讓人感覺不到疼痛。
可問題是
赫連楚才額頭之上已經出現細汗。
因為陸才停了手,沒將那塊皮完全剝下。
而是轉身刀片放到一側,拿起地上小陶罐,隨手伸手進去,再將手拿出,是一隻只紅色的小螞蟻一樣的蟲子。
陸才才要動手,回頭看向貓貓:“這些就是跟貓貓姐你要的那些藥材練出來的蠱蟲叫【噘】,它們的毒不要命,只是會讓人的感知加劇許多,但它們會順著人的面板一直爬。”
然後指著赫連楚才說道:“我在這個人身上許多地方弄新皮,就是為了讓這些蟲子掀開他的新皮,這樣大概兩個時辰左右,他整個外邊的人皮都會被蟲子們爬著掀起來了。這樣這個人也不會,也不用我特意剝皮。”
貓貓聽著陸才特意給自己講,拿著筆開始做筆記,更是跑過去仔細看那紅色像極了螞蟻的小蟲,然後朝著陸才豎起大拇指。
其實對蟲子貓貓興趣不大,泡酒的玩意兒而已。
主要是加劇感知的這個毒,很有意思。
陸才看到貓貓讚許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然後虎頭看向赫連楚才:“先生雖然不像我這樣直接練了蠱,但卻是豢養了蠱蟲在自己手腕處,雖然那蠱蟲被我的蛇吃了,可豢養日頭久了,總歸有氣息留下,若是這些噘聞到氣息發狂,還請先生忍忍。”
赫連楚才哪裡不知道這些,他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臉上冒出汗珠的。
但同時他也恨,若非是自己被那個皇后打傷,蠱蟲也被傷到,怎麼可能被那條蛇給輕易吃了,而那蟲子若是還在自己必定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慘狀。
這樣想著,赫連楚才喘著粗氣看著那被陸才拿到跟前來的小紅色螞蟻。
“咯咯咯咯~~~烏木叱真是教了個好徒弟,這就是他為什麼拒絕了吐蕃,拜火的原因嗎?這是依舊帶著大夏站到了大夏這邊?楚才,把知道的說出來吧,讓那些蟲子進到你身子裡,你受不了。”
地牢並不是很大,其實整個地牢裡也就三個犯人,一個自然是赫連楚才,另外就是正趴在近處同樣滿頭大汗,一臉心有餘悸的懸心,以及關在最裡面,不單單是琵琶骨被鎖,便是手腳筋盡數被挑了的赫連達達。
赫連楚才看向自己叔父,嚥了下口水後扭頭看向陸才。
貓貓這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那個位置上乖乖坐著,審訊的事情她不懂,所以不打擾陸才,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說。
倒是陸才,眨著眼看地牢最裡邊那個老人。
赫連楚才開口:“我們.”
但才開口,陸才看著赫連楚才,那雙瞳孔變為細縫豎瞳,正如當下纏繞他脖子那條黑蛇一樣的瞳孔,泛著綠光。
只聽陸才問道:“為什麼不讓蟲子進他的身子裡,你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