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閨中好友的天下第一位的女夫子。
裴南枝今天並非是第一次來,隔三差五的,裴南枝就會找藉口跟人一起來,最開始一次是鴻臚寺卿黎春芳,黎春芳是來賠罪,因為那夜鴻臚寺官員的事情,裴南枝跟黎春芳一起來的。
後來是荀曠,再是當下的牧序。
而自己不能親自過來,裴南枝就會寫奏疏,或是跑去纏著張文靜問前問後。
自始至終,裴南枝沒問過蘇長安與夏鳳翔兩人身子如何了的事情。
但卻一直在用自己方式關心,究其緣由按照夏鳳翔告訴蘇長安的‘裴姨你別看玩世不恭,比荀曠他們都隨性,什麼話都說,但對在意的人的事情能上,裴姨很害羞的。’
蘇長安不瞭解這有什麼可害羞的。
但蘇長安知道,越是故作輕鬆漫不經心之人,越是有難以釋懷的心事。
而裴南枝對於先皇后娘娘的死,一直沒有放下。
或者說,如裴南枝與荀曠來的那次,夏鳳翔看著裴南枝委屈巴巴離開背影,對蘇長安說‘裴姨在母后走的那天夜裡,一個人到了皇城城牆上,在雨夜舞了一夜,她在送母后離開。之後她回去是因為那個院子是母后送給她的,裡面的許多東西都是母后知道她喜歡,所以特意尋來送給她的,所以她寧願拼了命寫詩賣也不會賣那些東西。父皇走後,裴姨跑了回來,想在我身邊一直待著,我讓人送她離開更不准她進京的,因為太危險了那時候。裴姨她,很害怕我也死了,現在估計也害怕你也出問題,所以這些日子才瘋瘋癲癲跟小孩兒一樣,雖然她從以前就跟小孩一樣。我都長大了,她還是這樣。’
說完這些後,夏鳳翔靠著蘇長安肩膀補充了句‘裴姨一直沒成婚,其實也是因為母后走了,沒人陪著她出嫁,她跟母后是最好的朋友,約好的互相陪著出嫁,否則不如不嫁。而且裴姨一直瞧不上我父皇,就覺得我父皇配不上我母后。’
聽到蘇長安的話.
裴南枝看著春風習習之下,白髮輕輕飄起的蘇長安,知道了自己做的這些原來完全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裴南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著蘇長安問道:“氣氛到這兒了,是不是可以讓我升官漲俸祿了。”
砰!
就在裴南枝說罷的那一刻,一邊倒吊著睡覺的申屠哭月突然從吊床上摔了下來。
眾人扭頭看去。
就看到申屠哭月一下子站起身,頭上還有樹葉,不過申屠哭月一把抹去嘴角口水,迷迷糊糊看著蘇長安:“開飯啦?”
眾人無奈。
不過眾人也選擇性無視。
倒是裴南枝看了申屠哭月一眼後,看向蘇長安:“申屠副統領她都替我高興的掉下來了。”
蘇長安看向裴南枝,這能拉扯到一塊兒的?於是當即說道:“不行.”
裴南枝又不開心了。
但心下,看著蘇長安卻是笑了一下。
而看著那白髮,欲言又止,過些日子吧,等過些日子再說。
牧序與裴南枝離開的時候,牧序帶走了兩包驢打滾,裴南枝可憐巴巴的來,委屈巴巴的走。
不過走在回去路上,牧序看了眼自己師妹,什麼也沒說。
倒是裴南枝摸著袖子裡的梳子。
那年,就在先皇后娘娘的宮裡,她用這把梳子替當時病入膏肓的皇后娘娘梳頭。
先皇后娘娘頭髮病了後變得很稀,所以裴南枝梳的時候很小心。
而這樣梳頭,從她們小時候就互相梳了。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先皇后娘娘笑著說:“南枝,我走後,你就讓鳳翔給你梳頭。”
裴南枝一臉嫌棄:“那丫頭瘋瘋癲癲,上次差點兒把我頭髮弄皺一大簇兒,還是你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