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醉吟想了一下後問道:“那又為何不敢邁出那一步,苦苦讓疏影等這許多年。”
荀曠有些嚅嚅喏喏,良久後,喝了口酒道:“走不出那年桂花樹下了唄。”
徐醉吟看著荀曠,就算脾氣再好,也有些惱了,也更加明白為何師父為何那般自責,姚老夫子又為何那般氣惱了。
看著荀曠,一生都不怎麼會罵人的徐醉吟憋了半天,罵出一句:“蠢材!”
荀曠苦笑,倒也不惱自己師兄罵自己,只是覺得,師父那一個罵人不帶髒字就能扎人心的本事,大師兄怎麼沒學到一點兒呢。
但心中,荀曠也是苦澀,非是走不出,而是忘不掉,忘不掉那姑娘,如何敢去喜歡姬疏影那麼好的女人。
不配啊~~
這麼想著,荀曠就去喝酒,但是突然抬眼,就注意到坐在同排鄰桌的那幾個戴著面具的姑娘有人看著他。
別說!
還真挺熟悉的!
但是荀曠這樣看過去,那女子也是直勾勾看著他,可是荀曠看了半天那帶著白色儺面面具的女子,實在想不到哪兒見過。
但想想也就算了不去想了,見過的女子太多,所以熟悉吧。
而此時.
卻是有一人風塵僕僕來到荀曠與徐醉吟身邊,並且作揖道:“來晚了,實在抱歉。”
來人與荀曠年紀相仿,很是儒雅,而且面容白皙,瞧著是塗了胭脂,而且仔細看,還是化了那點絳唇裡賈寶玉的妝容,雖然與年紀不符,可這妝容關係,男子倒也瞧著俊俏。
可男子面容一些胭脂下,還是能看到似乎有些燒傷痕跡在。
來人注意到徐醉吟氣惱樣子,不由問道:“可是荀曠惹惱了師兄?”
荀曠當即罵道:“好你個吳秋一,遲到就遲到了,剛來就挑撥我跟我大師兄關係是不是!”
昔年洛安七子之一,吳秋一。
算起來也是牧序的學生,不過並未行拜師禮,故而稱呼徐醉吟為師兄也算情有可原。
如今在鴻臚寺任職。
吳秋一懶得去理睬荀曠這個無賴,只是看向徐醉吟。
徐醉吟搖著頭,不說什麼,只是看向吳秋一:“怎麼風塵僕僕的,本來也不過是與你多年未見所以邀約而已,又不是急事。”
說話的時候,徐醉吟幫著吳秋一倒了酒水示意坐下來。
吳秋一笑著說道:“家裡有些事兒耽誤了,怕師兄等久了,匆忙跑過來的,但是沒想到最雅居這裡,竟然圍了這麼多人,好不容易擠進來的。”
聞言,荀曠看向外邊。
這一看,荀曠倒是笑起來了,因為這人數比較起剛剛又多了許多。
但倒也不覺得驚訝,只是看向吳秋一道:“師兄把自己詩詞拿來當彩頭了,約摸著是外邊人們都知道了呼朋喚友的,所以全來了。”
吳秋一聞言,疑惑看向徐醉吟,思慮了一下後問道:“這文齋,師兄盤下來了?”
徐醉吟點頭:“嗯,我家那小子知道了我打算留在京城,就在蘇立恆幫助下沒兩天直接盤了下來,拿了我之前幾首詩詞跟臨摹的字帖出來,掛在了堂中,更找了其他人的,今日這事兒,也是他折騰出來的,說是得了蘇立恆的指點。”
吳秋一有些欣喜,因為沒想到師兄竟然要定居洛安城了!
但仔細一想後,吳秋一笑問道:“難怪師兄約了這兒,自家飯莊不花錢是吧。”
徐醉吟笑著搖著頭:“還是那孩子,聽說我要約你跟荀曠吃飯,就讓我們來這兒,說是玩玩對聯什麼的熱鬧熱鬧,若是有人認出了我,也算幫著鋪面拉拉人氣。我雖然不理會這些,但孩子開口了,我也不好拒絕,而且安家定居也要些銀錢,秋一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