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道:“入了廟堂,上到你我這位置,下到衙役士卒,那就不該想自己要做什麼樣的官,要去哪裡做官。你比我明白這道理,而且蜀王也沒說真的會反不是?所以,別去想這些。”
牧序皺起眉頭,拿起酒杯:“我倒寧願他們被陛下送去倭國那裡啊。”
說罷,一口酒飲下去,雖然知道哪裡是龍潭虎穴,但也不去多想,畢竟考了進士,入了仕途,許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了。
牧序也並非矯情之人,也不去糾結這事兒,而是開口說道:“既然話題到這兒了,那我可就要問問了啊,趙玉琅真被弄到浙江去了?”
牧序是看著蘇子沐問的。
蘇子沐也沒去看自己父親什麼,只是點點頭:“嗯,內裡已經定下來了,過兩天就會從大理寺監牢裡放出去,揚州中州別駕,也算給了體面。”
牧序唏噓:“陛下仁厚啊,不過揚州別駕.楊善長這老狗還是聰明人,知道該做什麼才能保全楊家,所以就索性心甘情願做了陛下手裡的刀,這才流放了歐陽文華,就直接讓趙玉琅去揚州了,也不怕歐陽懷師扒了自己學生的皮?”
蘇文清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用人之道貴在知人,陛下會用人,所以只是告訴楊善長想活著就做事兒,楊善長會用人,所以讓最聰明的趙玉琅去對付歐陽懷師,若是鄢景卿去,可能出事兒,但趙玉琅出不了事兒。不過.他們做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聊聊荀曠吧,那小子,你就一直打算放在司業位置上?那小子單輪才情,我家這個臭小子都比不上,也就老二能爭一爭,中書省有個侍郎位置空出來了,他從司業位置調去中書省,不委屈。”
說著,蘇文清看了看蘇子沐。
而牧序立馬瞪著眼說道:“蘇黑子,別打我那個學生主意啊,那臭小子就是個讀書人,官做大了那也是讀書人!別瞎上奏啊,我可是知道陛下一直有這個打算的,但我一直攔著呢!”
蘇文清笑了笑,不再說這事兒,而是說道:“那等啥時候願意了,再說。八王爺過些日子約莫就到了,但他不算什麼。倒是北蠻那個太后狠角色啊,宗澤給我來了訊息,說是當眾把自己手給砍了,殺了宰相以及兩個王爺全家後徹底掌了權,這次更是派了自己兒子來參加婚禮了,還有西域各小國然後,聽說蜀王那邊弄了個學宮,也在招攬天下大儒夫子先生,這次那個郡主人還沒到呢,說是有不少夫子先生卻是已經收到了她的拜帖?”
牧序也不瞞著點頭道:“最開始是疏影那丫頭收到的,因為那丫頭算是那個郡主的啟蒙老師,然後是元汝溪,之後越來越多了,我也懶得記了,陛下那邊我上奏了,陛下讓我自己看著辦。我想著試著都聊聊,但真要留,也沒必要,要走的攔不住,不走的怎麼都不走,但咱倆打個賭?一個也不走!但是姚元載這老小子沒收到請帖,但那老小子等著參加完陛下與娘娘婚禮後,要去一趟蜀地,哎.一大把年紀了,還玩什麼負笈求學,但隨便他了!”
蘇文清笑了笑後,朝著牧序伸出酒杯。
牧序自然是拿起酒杯,兩人碰了一個。
一飲而盡後,蘇文清換了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點兒,然後說道:“今兒個,其實我又背了些人命。”
牧序看向蘇文清,但是立馬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那麼多人還盯著娘娘呢。”
(
蘇文清‘嗯’了一聲:“那次初冬詩會結束後,找了刺殺的人,可以確定是蜀王的人,找了青衣門的自然是李霓裳那娘們,但是花街那次,還不知道。不過無所謂了,今天盯著大丫頭的人不少,有些能碰,有些還要留著,能碰的,都這個時候了,應該都死了吧。”
說完,蘇文清嚼了個花生米道:“今兒個這麼大好的日子裡,殺些人,也就當放煙花慶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