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臉色蒼白,身子平平展展,面色安詳……終於平靜了。
永別了,我的兒子! 薩揚默默而語。他一點也不悲傷,這樣更好,如此要好得多。他伸出手來理理亂糟糟的黑髮,在他的眼角處他看到有動靜。
那個行刑者出現了,就站在他們上面俯視著他們,在上方的某處,薩揚聽到一聲爆炸,碎片從天空中掉落下來,他沒理會它,瞥了一眼行刑者之後,他也不再注意他的敵人,助戰者的手緊緊握住喬倫的手。殺了我吧,薩揚心想,現在就殺了我吧,讓這一切都迅速了結。
但是這個行刑者專心致志地研究了一番喬倫之後,轉身離開了,毫無興趣地看著他的背影,這個武術士完成了任務,要走了。而助戰者僵在了那裡,一陣恐懼的寒風吹走了他的疼痛,這個武術士還沒完成他的任務呢!還沒有!他蹲下身來,拾起那把躺在臺階上的黑色的、沒有生命的劍。
要是我發生了什麼樣事,這把劍就交給你,你必須把這把黑暗之劍毀滅掉。
薩揚就只有一件事可做了,這個助戰者在腦袋裡悸動著疼痛之中差點連懺悔者的話都記不住了,這時開始抽乾武術士身上的魔力。
這舉動全然是絕望之極嘗試,吸乾魔力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薩揚暗暗希望那把黑暗之劍已經吸掉這個武術士的大部分魔法,要是這樣的話,助戰者立刻就能廢掉他。
這個武術士立刻感覺到了助戰者的進攻,他把劍扔到破爛不堪的臺階上,轉而面對薩揚,助戰者看不見行刑者的臉,因為它被他身上穿的灰色長袍的帽子遮住了,但是薩揚幾乎能感覺到這個人在笑,薩揚心知自己失敗了,這個武術士的魔力仍然很強,他舉起手,準備施咒,殺死行刑者。
至少,薩揚低下頭祈禱,這最後的時刻會是瞬間即逝的。
一陣光亮閃過,刺得薩揚睜不開眼,他聽到噝噝作響的聲音,並做好了準備,等候著那風暴似的大火,那最後的巨痛。
一陣痛苦與憤怒的沙啞叫囂在他附近響起。
薩揚大吃一驚,睜開了眼睛,那個武術士站在他前面,但卻沒有看助戰者,他飛轉過身,面對一個新的敵人。
孟舉躺在被大火燒過的神廟階梯上,他的身體被燒得很厲害。魔法師抬起一隻血淋淋的、被煙火薰得黑漆漆的手,瞄準他的武器,向那個行刑者開了一槍。
與此同時,武術士尖叫著罵了一句,冰刀從他的手指飛出,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飛越空中,刀身直插入孟舉的身體裡,把他的身體釘在了階梯上。魔法師一聲沒哼就倒下了,也許他已經死了。
突然,薩揚感到有一股熱流順著他的脖子流淌下來,腦袋裡的悸痛越來越厲害,頭也越來越暈眩,一陣被染紅了的淚潮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幾乎看不清那個行刑者帶了風帽的頭,此時正轉過身來,再次面對著他的方向。
薩揚毫無抵抗能力,他甚至沒法繼續抽乾這人的魔力,因為他自己就在意識的邊緣上搖搖擺擺,他看著武術士轉身……然後看見行刑者的胸膛上穿了一個大洞,他舉手作了一個抽搐的動作,然後向前一頭栽倒,臉撲地上,死了。薩揚沒有了任何感覺,沒有歡欣,也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除了極度的痛苦和絕望。
他癱倒在石子鋪了小路上,石頭在他有臉頰下冰涼冰涼的,薩揚閉上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在一片濃濃的霧氣中迷失了方向,在懸崖邊上跌跌撞撞盲目地走著,心知只要走錯一步路,就會使他跌入萬丈深淵之中。朦朧中他感到那隻大手就在那兒,想要幫助他。
在他周圍近處,在遠處,在他上面,他都能聽到,世界在滅亡。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為你所做的一切, 薩揚輕聲說道,把那隻大手推開,一腳邁過懸崖邊緣。
那隻手接住了他,輕輕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