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長調,端的是秋波盪漾,令人浮想聯翩。
邢書記此刻腦袋裡出現了自己當年迎娶新娘時的情景,酒宴過後洞房花燭,新娘嬌羞的面龐,白嫩的肌膚……
媚娘連續不斷的發出“叫春”聲,其音時高時低,幽幽然似閨中怨婦,靡靡乎如慾女焚身,此刻的邢書記完全沉醉於幻覺之中,胯下竟然充盈了起來。雖然蠕頭蠻這種寄生蟲是雌雄同體,但宿主的性功能非但不受影響,而且還要比正常人高出許多,也更加的敏感。
在農村裡待過的人都知道,母貓發情“叫春”的聲音極其怪異,以至於數里之內的公貓都會聞訊趕來。見邢書記受制於媚孃的妖術,有良心中焦急萬分,突然靈機一動大聲叫喊:“邢書記,你還像個共產黨員麼?”
被突如其來的一喝,邢書記猛然打了個激靈兒,腦袋頓時清醒了,不錯,我是堂堂的縣委書記,十餘年黨齡的老黨員,慚愧啊,竟然差點著了一隻肥胖老母貓的道兒。
“哈哈……”邢書記大笑數聲,長長的脖子彎下張開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照著媚娘腦袋咬下。
媚娘也並非等閒之輩,反應也是極為敏捷,見狀不對三條腿一蹬身子斜刺裡躍起堪堪避開,縱使如此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幹得好。”有良讚道。
“嘩啦”一聲,窗戶突然間爆碎,一道身影疾速撲向邢書記,白森森的利爪划向了蠕頭蠻的脖頸,孫遺風終於按捺不住出手了。
蠕頭蠻的長脖子雖然動作靈活視線廣闊,但猝不及防之下仍然難以躲閃,好在是正面來襲令他提前發覺了危險,脖頸一擰避過利爪,可還是被劃破一道口子,差點就傷到動脈。
孫遺風落地狂笑兩聲:“今天老夫倒是長見識了,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邢書記蹬蹬蹬後退數步,腦袋在天花板上俯視著,此刻有良和二丫也都瞠目結舌,孫遺風頸後直立起獵獵黑色鬃毛,嘴角兩邊從皮下各伸出三根粗壯的貓須,雙手指甲長有半尺鋒利無比,發出白森森的光。
“貓妖……”有良口中喃喃說道。
“不錯,老夫便是秦嶺黑狸貓妖,”孫遺風嘿嘿冷笑道,“有良,想不到你竟然找來了幫手,不過他倆根本不是對手,純粹是白費勁兒。”
“是你殺了我爺爺?”二丫恨恨道。
“哼,誰讓這老東西口風這麼緊,死都不肯說出孫家的遺物藏在哪兒。孫二丫,你是孫思邈的直系後人,告訴老夫那隻玉琀的下落,可免你一死。”
二丫忿忿說道:“那隻玉琀不過是件玩物而已,有必要殺李家這麼多人嗎?”
“笑話,遺傳了一千多年的玉琀只是個玩物?你當老夫是弱智啊?”
有良瞥了一眼邢書記,他的長脖子上仍舊往下滴著鮮血,看來蠕頭蠻也打不過貓妖,可是為什麼還不吐泡泡呢,當年在地臍裡,李地火和郭老爺子可都是以大泡泡來禦敵的呀。
“孫教授,我就不明白,你是個貓妖已經很厲害了,幹嘛還要費力的尋找藥王墓呢?”有良想吸引孫遺風的注意力,好讓邢書記用泡泡來突襲他。
孫遺風目光盯在了有良的身上,說:“有良,你既然已經卷入此事死個明白也好,上次老夫說過藥王墓中藏有‘噬磕針’,那是戕戮陰靈的神針。世間陰靈鬼魂無處不在,只是你們俗世的人瞧不見而已,漢代張道陵倒是個人物,竟然發明了‘鬼門十三針’來剿殺它們,一般的孤魂野鬼用普通的銀針即可,但是對付不了魔魘,唯有遠古巫咸的‘祝由神針’也就是‘噬磕針’才行。老夫取到神針殺鬼除魔,也是造福於天下蒼生。”
有良聞言一陣嘿嘿冷笑。
“你笑什麼?”孫遺風詫異說道。
“‘噬磕針’除了能殺鬼魂也能斬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