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錢已丟半月有餘。
時間已過了冬至,下起了大雪。
西北風呼呼地吹。
劉家夫妻兩個十分厲害,把村裡種地環的農戶家裡的沒有賣掉的地環大都收了回來。
兩毛一斤,兩個人一週就收了七百多斤。
景喜抽時間又跟著張瑞去了鎮上,買了十口大缸,做缸的老闆親自開著拖拉機給送回來的。
一缸裡能放三四十斤地環,四天就能醃好一缸。吃不完的放在裡面放著也不會壞,反而越醃越入味好吃,這是個好買賣。
這一冬天,給電廠食堂供應地環鹹菜,有個持續穩定的來源,也是好事。
而電廠旁邊的熱電公司也找上了電廠食堂的門特意找到劉建昌,聽說小菜不錯,可否每週給送貨供應早餐。
生意從天而降。
她簡單地算了一筆賬,七百斤地環她抽成就能拿七十五塊,這還是刨去了成本的淨利潤。
但是七百斤絕對不夠,畢竟答應了給電廠和熱電公司食堂供應,要保質保量且穩定供貨的話,還需要更多的地環。
景喜跟劉家夫妻倆商量了一下,兩人繼續收地環,有多少收多少。
村裡應該還有幾戶沒收,預計還有個兩百斤的樣子。
等春天,再想辦法做其他的小菜。
白雪皚皚。
收來的地環直接在劉家洗淨裝缸,景喜再調配好調料汁水,進行醃製就行了。
張強站在門口抽菸,看著四面八方的人推著車扛著扁擔往劉家送地環。
好奇著他們把這些東西拿走幹什麼。
“唉,趙叔,你這地環送哪去?”
“昂,上劉建昌他們家,賣給他們了。”
“賣?”
“對,兩毛一斤賣掉的,在家爛著也是爛著,不如賣了。”
“他們買這個幹嘛?”
“醃菜啊,賣鹹菜。不說了我先去了,還得送好幾趟呢。”
張強點點頭,沒忍住好奇心跟了過去,在劉家外面遠遠張望。
院裡十口大缸,幾人分工明確,就連劉家的兩個姑娘也放了假在幫忙:稱重的,給錢的,裝缸的,清洗的。
唉,景喜在這幹嘛?
張強眯了眯眼,重重吸了口手裡的菸捲,回家去了。
“這又不是東北,還醃鹹菜,誰買啊!我就不賣,我們家的地環餵豬吃!”
隨後給豬圈撒了一筐地環,”吃吧,人不吃的給你們吃,可勁兒吃!”
出來上茅廁的王翠華見狀,“你怎麼給豬吃!這麼老貴的東西!”
“不給豬吃誰來吃?這玩意又不能炒菜不能煮稀飯!我剛看他們都給劉建昌家送呢,說是他們家兩毛錢一斤收做鹹菜。”
“做鹹菜?”王翠華眼睛轉了轉,“我出去看看。”
“別看了,我剛看完,院裡坐著十口大缸呢。”
“這麼多?就不怕醃壞了?”
“不知道,不過”
“什麼?”
張強看了一眼王翠華,“我看景喜也在那,負責發錢呢,你說,這不會是老劉家帶著她一起掙錢呢吧。”
王翠華哼了一聲,“怎麼,不給你當小老婆,就不能人家自己掙錢買肉吃了?”
“你!你又想幹仗是吧!”
王翠華也不惱,“這些天我是想明白了,我跟那丫頭生什麼氣。我生氣有用嗎?丟了的錢到現在找不回來,今年一年白乾,倉房裡還那麼多賣不出去的地環,我還操心那丫頭幹什麼?你以後愛跟誰搞破鞋就跟誰搞破鞋,我都不管了。我管也管不住!天天干仗還給自己找氣受!”
王翠華說完就回屋了,留下張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