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個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知知品嚐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潔白光滑的臉上沾滿了淚痕,手背剛擦完臉上的淚水,淚水很快又把臉龐染溼。
薄司澤見她杵在原地,就只是哭,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好像哭就有什麼用似的。
少他媽跟勞資拖延時間。
“還磨蹭?”他揚了揚下巴,眼神中透出一絲不耐煩。
她默不作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突然又是“砰”的一槍,副機長的胸口在那一瞬間被子彈無情地擊中,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知知捂住耳朵失聲尖叫,聲音在機艙內迴盪,倒地男人的血液從白色襯衫中不斷湧出,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
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薄司澤輕鬆調轉槍口,嘴角微微揚起,黑洞洞的槍筒頂在小孩的下巴上,逗他玩兒。
“你只有五分鐘咯,五分鐘以後,我一槍一個。”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知知止住哭泣,眼睛紅腫。
她低估了他有多變態。
認命的重新走回到操作檯,把心一橫,手握住了操縱桿。
這個時候必須冷靜下來。
她回憶了一下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與此同時想起上次他在塞班島帶她坐直升機時也講了一些關於飛機操作的知識。
雖然為了便於她理解,他儘量把複雜的原理說的很簡單。
或許還能用的上。
飛機停機最好是找到一個機場,但是她根本看不懂地圖,不知道飛機現在在什麼位置,最近的機場要怎麼飛過去。
而且五分鐘時間,根本不夠。
注意力很自然就放在地圖上那個海岸線上。
隨即,他的聲音與眼前的畫面重合。
她抿了抿唇,手指微微顫抖,但還是把方向盤穩穩地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唸著薄司澤教過的每一個步驟。
每一個細節都在她的腦海中清晰浮現,彷彿他那冷酷的聲音依然在耳邊迴盪。
“水面如湖泊、河流或海洋可以作為迫降的最後選擇,特別是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
知知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目光緊緊盯著儀表盤,手指在操縱桿上輕輕滑動。
幾分鐘以後,機艙門被輕輕推開,馬克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個降落包。
看了一眼抱孩子的lee。
以及開飛機的小貓。
“嘶……”馬克眯起眼睛。
這畫面好像有點不對勁。
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他把降落包丟給薄司澤:“怎麼是貓貓在開呢?這也是你們paly的一環?”
知知蹭的回頭,開不起玩笑的人,臉紅透到沒邊。
薄司澤皺了皺眉,手掌撫摸著小孩圓鼓鼓的腦袋:“什麼亂七八糟的。”
馬克嘿嘿一笑。
知知欲言又止。
想叫馬克過來幫幫忙。
他多少好說話一些,反正她是不會開的,大家都是一條飛機上的人,要死一起死咯。
結果馬克看到她求助的眼神,理也沒理,直接問薄司澤。
“什麼時候跳?”
“外面什麼情況?”
“老實巴交,戰戰兢兢。”馬克兩手一攤。
薄司澤站起身,抱著小孩踱步到知知身旁,看了一眼儀表器上顯示飛機現在所在的位置與高度。
知知緊張到呼吸都停止。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