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早就暴露了,薄司澤一開始就發現了他在跟蹤他。所以用60邁的速度引他上西府路,方便右拐避開密集車流,上雙向六車道公路。
但薄司澤誘導自己的用意是什麼?
沈懿兩隻手緊握住方向盤,也不管薄司澤那個瘋子到底什麼用意,他已經被他激起了勝負欲。
兩輛車也很快超過了市內限速,引起了汽車報警。
附近的交警也開著車跟在兩輛肇事車後,不停地放喇叭叫停。
沈懿瞥了一眼反光鏡,乾脆一把扯斷了報警器,將油門再度踩到底,瘋狂提速。
車速上200邁時,車子平衡性已經十分不穩定,整個車身只要稍微有一丁點兒偏差,就可能飛出馬路。
但更讓沈懿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當沃爾沃上到200邁,對科羅拉緊咬不放時。
科羅拉就像一條滑溜的魚,再度提速,沈懿只覺得眼前一晃,眼前只剩下一個白色的點。
他額頭流下冷汗來。
保守估計,剛才科羅拉的提速起碼是300邁的馬力。
650邁的馬力,已經是f1賽車級別的馬力輸出。簡單來說,這個馬力對氣缸容量要求高,以科羅拉的整體構造,根本就是不可能。
這車是改裝過的。
沈懿緩慢降速。
可一旦降速,前方科羅拉也會慢下來,就在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反覆招搖。
特別惹人恨。
現如今沈懿也不管那車是不是改裝過。如果真的改裝過,這車跑不了多久也會因為其他部件跟不上自動完蛋。
但沈懿很想跟薄司澤鬥一鬥,到底是他能,還是他行!
沈懿踩足了油門,調整了戰術,用左右夾襲的方式,把薄司澤逼上了一條他想讓他走上的路。
薄司澤戴著黑色墨鏡的眼睛掃了一眼倒車鏡,嘴角不屑的彎了彎。
前面一片青綠映入眼簾。
想逼他上名陽山,借用名陽山的十八個彎道逼停自己是吧?這沈懿腦子還不算鈍。
薄司澤猜到沈懿一定是預估到自己車是改裝過的,清楚知道這車不能反覆提速到500邁以上,不然車子開不了幾公里就會報廢。
上了山,急彎對車子效能考驗更大,對換置了引擎的科羅拉而言,消耗很大。
車子不會撐得住很久。
不過……好久沒有這麼盡興了。
薄司澤飛快換擋,單手扶著方向盤,從關口開上了名陽山。
沈懿依舊在其後以250邁緊追不捨。兩輛車一前一後衝上名陽山,道旁的樹被刮過的利風的嘩啦啦的作響。
接下來就是十八個急彎。
直道盡頭猛踩剎車,漂移過彎,帶來排氣回壓的巨響。半小時後,車子快要剎入山頂,沈懿計算著薄司澤車子熄火的時間。
也應該差不多了。
厚重低沉的聲浪源源不斷地灌入薄司澤耳道,帶來愉悅又刺激的感覺。
他敷衍的笑笑,突然放緩車速,在最後一個彎道滑行至與沃爾沃並行。
兩輛車在狹窄的山道並駕齊驅。
薄司澤搖下車窗,望向沈懿,兩人視線相交時,朝著他勾唇笑了一下,食指與中指併攏,在額頭右前方劃一道橫線。
這個動作是來自波蘭軍禮,大致意思為,向你敬禮致敬。
同時也是告別的意思。
沈懿忽然後背一涼,好像有把冰涼的匕首正頂在他的後頸。
過頂後,科羅拉一個俯衝從邊緣滑進山道內環,順勢將沃爾沃擠到了山道邊緣。
沈懿猛打方向盤拼命控制車身,卻經不住科羅拉不斷地猛擠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