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伊知道這兩人是見自己年紀小,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以為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把自己搪塞過去。也對,畢竟比起姐姐伊萊莎,他又沒有什麼實權,他們願意在他面前演一演,裝一裝。
大概是覺得已經夠給他臉了。
亞伊直起身,站起來。
他走到其中一個士兵跟前,蹲下。
影子籠罩著那人的後腦勺。
亞伊伸出手,那手背白皙纖瘦,瘦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手指插進士兵寸短的頭髮,撫摸著他後腦勺的頭皮。
“炸死的那個,也不過是個沒用的,”動作冷漠又溫柔:“就拿這個來交差?”
他說完,另一隻手伸向旁側。
助手遞上一柄老虎鉗。
亞伊接過,揮手,落鉗。
“至少得這種程度吧!”
房間裡發出鐵器捶打在肉上,卡進骨頭裡,又拔出來,咔嚓咔嚓的摩擦聲。
血珠飛濺,放射狀噴灑在地毯上。
直到那個人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黏膩溫熱的血從屍體身下淌開。
亞伊抹了把臉上的血珠,將老虎鉗遞給助理。起身脫掉禮服外套,將手指縫間的血跡擦乾。
衣服被扔在地上。
剩下的那個士兵被剛才發生的一幕嚇的心跳停了好幾次。
亞伊多安離開許久,同伴的屍體逐漸冰涼。士兵才似從驚恐中回魂,立刻衝出門外。
門外有人等待許久,馬克一拳揍在他肚子上。
士兵摔倒在地,一個東西從口袋裡飛了出來。士兵五臟六腑隔著肚皮都感覺到了疼。
聽見腳步聲,咬著牙抬頭。映入眼簾是一雙極長的腿。
月色在他身後閃閃發光。
珠光灰禮服已經不再整齊熨帖,白色襯衣解開幾粒衣釦。領口大敞,領結早已不知所蹤。
男人扭了扭脖子,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然後目光掃過地面,緩緩滑到掉落在地的一隻焦燒壞掉的口琴上,上面還有一點乾涸的血跡,永久的印在了融掉的綠色保護殼上。
再然後,那隻壞掉的口琴,悉數被危險散漫的視線……盡收眼底。
奇怪,突然之間氣氛就這麼驟冷下來。
平靜之下,似乎有暗潮洶湧。
士兵瞳孔緊縮,臉色都白了。
猶如把心臟拴在油鍋上炸。
馬克朝門內看了一眼,那慘狀不禁讓他微微挑眉。當然,士兵可能並不知道,他惹上的人,除了是全球僱傭兵排行榜上的第二。
同樣,也是刑訊逼供的好手。
lee的表情依舊是喜怒不形於色,敷衍地輕牽唇角。
一句話都沒說,一邊脫外套,解袖釦,捲衣袖。
轉身進了會客廳。
剩下的交給馬克。
會客廳為了保證私密性,做了非常嚴格的隔音措施。
所以,只花了十分鐘,士兵全都招了。
前後審了不下三十遍,士兵招的乾乾淨淨,連每一個細節都沒遺漏。也是,lee是個不記事的人,可他要真想記事,哪怕蜘蛛腿那麼細的細枝末節,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士兵不敢騙他。
有一個細節跟上一次說出來的不一致,他都會經歷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說的再無可說,每一個環節都對得上號。
從他身下流出的血也跟已死同伴的血融合在一起,兩個出生入死的同伴,現在一死一殘,都說不清楚到底誰比誰更慘。
lee坐在椅子上,剛摘掉的黑色皮手套,扔在椅邊,皮手套指尖還滴著血珠。
他手裡拿著那隻再也不可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