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心裡明白,這傢伙沒啥事兒不會在這時候找上門。
誰這時候不是摟著女人在床上逍遙,更何況他這種精力旺盛沒處發洩的。
馬克灌了口酒,斜睨薄司澤一眼:“放心,這房間隔音效果好得很,她在這裡頭叫破喉嚨外面都聽不見。我剛才還特意跟她說了,別他媽瞎偷聽,敢豎著耳朵聽一句,老子割了她耳朵!”
薄司澤還是沒搭馬克這茬,沉默了好一會兒。
馬克斜眼瞅著他,感覺他越沉默越有問題,好像在憋什麼大招。
果然,薄司澤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我當爸爸了。”
馬克正喝著酒呢,一聽這話,“噗” 的一下,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酒水濺得到處都是。
“我操!” 馬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整個人差點被嗆得背過氣去。
他手忙腳亂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擱,猛地站起身來,嘴裡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趕緊收拾這爛攤子。
伸手胡亂抹著濺到茶几上的酒水,又扯過沙發上的抱枕,使勁擦著那一片片溼痕。
雖說馬克早就知道那女人肚子裡揣了小西瓜,比薄司澤這個親爹知道得還早。
可從薄司澤嘴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這麼天真這麼……溫柔……咋聽著就那麼膈應人呢。
反正就是,極其不搭的組合。
薄司澤見馬克反應誇張,眉頭緊緊皺成了個 “川” 字,一臉不耐煩地又著重解釋了一句:“小貓肚子裡揣了我的種,你他媽聽清楚了沒!”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馬克把手裡擦汙漬的抱枕狠狠一扔,臉上還帶著那副被驚到沒緩過神的表情,“你總得給我幾分鐘時間緩一下,這個…… 大…… 驚嚇……”
馬克故意把 “驚嚇” 兩個字拖得老長,還誇張地拍了拍胸口。
“又不是你當爹,你緩什麼緩?”
這傢伙事兒真多。
“那好吧,我洗耳恭聽,你繼續說。”
馬克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身子猛地坐直,雙手大大咧咧地攤開,吊兒郎當地示意薄司澤有話快講。
“你大半夜專程跑來,總不會是要跟我分享喜當爹的喜悅的吧?” 馬克嘴角微微上揚。
“我猜你大概是想問,這小西瓜,是流,還是留?” 說著,他挑了挑眉毛,眼神裡滿是探究地看著薄司澤。
“流?流產?” 薄司澤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不怒反笑。
“你腦子是被哪個不開眼的玩意兒給敲傻了?”他微微眯起雙眼,望向馬克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這他媽還用問?當然是要生下來!”
流產?這念頭他一閃都沒閃過!
當然是過來跟馬克分享喜當爹的喜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