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老多安的坐姿略顯僵硬,身體微微前傾。
法約塞特淡淡勾了勾嘴角。
沉默中,老頭兒喝了一口咖啡,立刻被苦味刺激得太陽穴亂跳。
咖啡杯被放回杯碟。
法約塞特小心用夾子從罐子裡夾起一塊蜂蜜,放進老多安的咖啡裡。
再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在下二十歲就進入國防委員會任職,也算是您的門生!這麼多年來,與伊萊莎共事愉快,情同兄妹,之後檢點高升,每一步也都離不開您的引薦。”
多安瞥了他一眼,臉上看不出表情。
銀勺攪動,黑褐色的湯汁蕩起漣漪。
法約塞特抽出銀勺放置一側,漣漪卻未停止。
“為您分憂,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有些上不了檯面的事,何必讓您親自出馬,自然會有白手套將髒東西擦的乾乾淨淨。”
多安還是沉默。
好巧不巧,不遠處的伊萊莎撿起一塊帶頭髮的木偶頭顱碎片就往嘴裡塞。
喉嚨一咽一咽的。
多安赫然站了起來。
法約塞特不動聲色,也緩緩站起。
好在伊萊莎的瘋狂行為被身旁看守她的侍從及時制止,她們聯手將她控制住,鋒利的碎片從她手心裡摳出。
另一個醫護人員上前,抬手一針紮在她的胳膊上。
發狂掙扎的伊萊莎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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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多安打破了沉默,喉嚨裡發出嗚咽沉悶的喘息,滿是哀傷。
法約塞特轉過頭,看著多安:“您別太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伊萊莎,照顧她,直到好起來。”
多安目光瞥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但很快又被愁緒所掩蓋。
侍從和看護將伊萊莎抱進屋裡。老多安手背在身後,抬腿走出傘遮蓋的地方。
“法塞,你說人生在世,什麼人最親啊?”
傘外陽光刺眼。
老多安的嗓音變得格外柔和。
法約塞特緊隨其後,不假思索:“當然是父子最親。”
老多安打斷他:“那倒未必。我記得華國有句話說,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按理說這世上子女都該回報父母的恩養,可實際上我生者未必能繼承我的意志。”
法約塞特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老多安轉過身,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內閣不過是幾座高樓罷了,飯還是得各吃各的。我年事已高,誰是誰的兒子都無關緊要,唯有能在我行動不便時給予依靠之人,才可算作自己的兒子,不是嗎?”
法約塞特喜出望外,老多安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他立馬低頭,將手放在胸前,謙卑表忠:“為您分憂,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伽藍之境,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其實這迦南美地能呼風喚雨也未必只能是總統一人,內閣第一總統那把椅子這麼多年,也該換換新了。您就靜待我的好訊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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