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說完,薄司澤微微皺起眉頭。
片刻後,他腔調慢吞吞地往後一靠,雙腿交疊成一個瀟灑的二郎腿,眼睛微微閉合。
儘管他的姿態顯得放鬆,但手指卻不自覺地輕輕敲擊著扶手,節奏緩慢而有力。
陳淵坐在馬克右側,開啟的電腦上資料還在跳動。
宋風則剛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伴隨著“嗞”的一聲,氣泡四濺。
他跟陳淵都是中途加入,並不完全知道事情前因後果。
在他們眼裡就是老大的一個妞兒,跑了。
馬克和陳淵用電腦連通資料庫找了那婊子兩天都查不出下落。
宋風低頭啜了一大口可樂,冰涼的液體在口中炸開,帶來一陣清涼的刺激。
他朝人群聚集的地方疾步走去,boss和馬克之間的對話斷斷續續地傳入他的耳中。
飲料還沒嚥下喉嚨,他便含混地插嘴道:“難道就這麼放過她?老大還捱了一槍子兒,這事兒怎麼算!”
他的憤憤不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抓回來,把腦袋打成篩子,看她還敢不敢跑。”
馬克收回視線,轉向宋風,臉上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腦子都打成篩子了,你把大門開啟她都跑不了。”
“所以女人你就不能對她太好,這事兒我也是有經驗的,”宋風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得,“你對她百依百順,各種寵,要什麼給什麼,鐵定會閒出歪心思。你越是不把她當回事兒,她準會可憐巴巴地粘著你。”
馬克撫了撫手臂,笑眯眯地看著這個二愣子,拉長了嗓音拆臺:“就你的經驗?每個月薪水到賬準時上交,只給自己留五百塊的經驗?”
嘴碎的遇上嘴賤的,一招ko。
宋風嘴唇動了動,試圖為自己辯解:“我,我那怎麼樣一樣。我可是要養女兒的。”
“好了,別吵了。”
薄司澤突然睜開眼,手指撐在額角,指間的煙燒到末端,煙在周身漫。
睇幾人一眼。
都聊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鬼話。
一點兒用都沒有。
“挨個說意見吧。”菸蒂在菸灰缸中按滅,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窗外的風輕輕吹動窗簾,陽光透過縫隙灑進來。
一直沒吭聲的陳淵點了點頭,目光從螢幕上移開,轉向薄司澤:“boss,宋風說的有道理。不能就這麼放走了,雖然……”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薄司澤的臉色,生怕觸碰到那根緊繃的弦。
當天,從遊行中陳淵和宋風帶走了薄司澤後,他們飛快驅車抵達了停機點。
一分鐘都沒有多停,他們將薄司澤拖上了飛機,直飛迦南美地。
陳淵一直記得,路途中,boss的臉色陰沉得煞人。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中,boss沒有合過眼,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的沉默如同一塊巨石,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直到下飛機以後,薄司澤才像變了一個人,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
但談到那個跑掉的女人時,陳淵還是下意識望向boss的臉。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彷彿在斟酌每一個字。
“她知道我們這麼多事,說不定轉頭就把我們賣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找出來。”
他說的很委婉了。
找不找回來是其次,但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找肯定是要找的,”馬克雲淡風輕的飄來一句:“關鍵是怎麼找?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去綁架跟她一起來留學的同學,總能問出點兒什麼來。”
陳淵又擔心節外生枝:“再消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