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薄司澤連工作餐都沒用,向在座的各位政界精英點點頭。
轉身就走。
伊萊莎跟在他身後追去,最後在停車場用自己的車堵住他的車。
薄司澤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伊萊莎從車上衝下來,拉開車門,坐在了他的副駕駛上。
沉默了一會兒,她先張口:“薄,難道你想臨陣脫逃嗎?爸爸用了多少時間和人脈推薦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說到這裡,薄司澤冷笑了一瞬。
剛才在會議上他已經憤怒到極點,假模假樣的修養沒有讓他當場對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發作。
現在伊萊莎倒先責問起他來了。
“哈伊尼亞·赫爾維夫太瘋狂了,他是納粹嗎?”
他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語氣。
由於薄司澤出色的軍事領導能力、資訊搜查能力,以及戰術策略能力,總統已經屬意讓他做這次“西進計劃”的總負責人。
對多安和伊萊莎而言,這當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伽藍地區與迦南美地歷史糾紛久已,連聯合國都沒辦法做出評斷。
但伽藍和迦南美地的矛盾是一定要解決的。
如果薄這次能帶兵蕩平“哈迪遜”武裝敵對力量,那在迦南美地歷史上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對於鞏固多安家族在迦南美地的地位與勢力,具有絕對的意義。
在會議上,伊萊莎聽到哈伊尼亞·赫爾維夫有意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由薄司澤來帶隊,她比薄司澤還激動。
這難道不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然而,當薄司澤聽到要從難民區開啟大轟炸,就擺臭著一張臉,擺明是不想接受這個任務。
“薄,現在哈迪遜武裝組織,最開始也只是一個弱小的慈善機構,靠著接濟窮人和難民才成為伽藍的確一大禍害組織。哈迪遜出現以後,讓邊界地區多了多少流離失所的人。”
伊萊莎知道自己今天必須說服他。
她也明白薄司澤是在顧忌什麼。
他是覺得一旦開戰,首當其衝的都是無辜民眾。不願意做那個劊子手。
“現在荷槍實彈計程車兵,以前也是難民和平民。”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抿了抿唇角繼續說:“只要有那個契機,今日的難民也會變為明日的暴徒。”
“我認為赫爾維夫閣下的決策無比正確,他只是想把伽藍解放縮短在四個月,多出的兩個月時間又能讓多少無辜的人倖免於難,你有想過沒有?”
“一旦伽藍收復,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對他們復工復產,重歸家園。你有想過沒有,這才是這場戰爭最終的意義。”
伊萊莎不愧是位巧舌如簧的政客。
經她嘴這麼一說,轟炸難民區不僅不是一件壞事,還變成了一件利天利民的喜事。
晦暗光線裡,薄司澤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
這時伊萊莎緩了緩,將手指扣進他的五指。
語氣突然從極嚴肅,變得極輕。
“你還記得你父親的事嗎?我一直覺得,父親是我們學習的最佳榜樣。”
此時,薄司澤的冷冰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破冰痕跡。
伊萊莎望向他的眼睛:“你們有句老話,人要往上走,不是要吃苦,而是要吃人。”
“哪一個身居高位之人,腳下不是屍骸墊起的宮殿。薄,人只有站得高,才會擁有絕對的權力,絕對的權力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會傷人,但它也能救人。”
“我一直都堅信,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我們註定是劊子手,也註定是救世主。”
她壓低了點嗓音,靠近他。
塗著血色口紅的唇擦著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