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了馬克,她也很想只顧著自己,但還是不能對亞伊徹底置之不顧。
她在矛盾和掙扎等來了晚上,夜色漸深,亞伊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吵罵聲。
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動靜大到樓上都能聽到細微的聲響。
馬克正在忙,褲子都沒穿好,提著褲子一臉黑就朝亞伊房間衝過去。
與此同時,知知穿著睡衣,光著腳拼命地往樓下跑。
馬克一酒瓶子揍到亞伊頭上,她奮力衝到亞伊跟前,擋在了他面前。
那天晚上,為了助興,馬克又喝了酒。
知知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很久以後,她才慢慢察覺到一陣刺痛從額頭傳來,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亞伊被滴到臉上的黏膩,嚇得眼神中透出一絲驚恐和茫然。
馬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後悔和自責。
他扔掉手裡的東西,將知知橫抱起,又狠狠地剜了亞伊一眼。
“遲點再收拾你!”
知知一聽馬克那語氣,就覺得頭更疼了。不管自己頭上血流如注,揪住馬克的衣袖。
“你少說兩句吧。”
馬克把她抱出去,找出醫藥箱,給她包紮傷口。還好只是傷到頭皮,而不是頭骨。
她還真是命大。
按照自己的手勁兒,頭腦開花一般情況下是真開花。而不是流兩滴血就算了。
噴消毒藥水的時候,就沒省著心軟。
知知被消毒藥水淋頭澆,澆的嗷嗷叫。痛出生理性眼淚。
“痛就好,長點記性。”馬克語氣比碎掉的酒瓶還硬,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心軟是遞給別人一把刺向自己的刀。”
知知垂著頭,沒說話。
像是個正在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小孩。
但不吭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那時候馬克突然有種感覺,就是一瞬間的感覺,lee拿著這小孩兒估計也時不時的要被逼瘋。
因為“宋怡”是那樣一個脾氣,乍一眼溫順聽話又不鬧,你說什麼她都答應的好好的,十分令人省心。
實際上呢,她有自己的主見的很,經常會做一些讓人額頭青筋暴跳的事。
關鍵是,每次逮到她,她都是一副認錯認得很快,下次不會再犯的乖乖模樣。
再多說兩句,她那個委屈又可憐的勁兒,搞的他都懷疑,自己說話是不是說重了。
但是下一回,她還犯。
他之前還沒遇到過這種脾氣的人,頗有種一拳打進棉花裡,很不得勁兒,又找不到解決辦法。
總之就是,被克住了。
手上微微用了點兒勁兒,疼得她齜牙咧嘴,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她強忍著痛楚,低聲說道:“他回來了你可別告訴他。”
“我肯定是要告狀的。我要是不交代清楚,這筆賬要算我頭上。”
馬克的聲音冷冷的。
真是白惹一身腥,他心裡想。
“你給亞伊點時間。他那麼年輕,不像你們,經歷了那麼多事,不太容易接受現實。”
她試圖為亞伊辯解,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馬克啪的一聲把擦血的毛巾扔在地上,抽出溼紙巾擦手,帶著一股不耐煩的勁兒。
知知眼珠子一轉,靈機一動:“等我回國,以後你來北城找我,我請你吃飯。”
她曲線救國這招,管用。
馬克動作微微一頓,沒想到她會冒出這麼一句。
愣了一秒:“你是北城人?”
“嗯。”她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是哪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