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勢瞬間逆轉,人心浮動。
的確,那位士兵所言不虛。
指揮官lee並未核實事情的經過,僅憑手下一面之詞便草率定罪,這無疑帶有剷除異己和公報私仇的嫌疑。
這無疑會對其他士兵的信任感造成沉重打擊。
作為突擊隊的指揮官,薄司澤在指揮作戰能力和戰鬥能力上都是一流的。
然而,由於亞裔的身份,他在接管這支軍隊後,始終未能贏得完全的信任。
更有甚者,在其接手軍隊後不久,軍中便流傳起關於他是多安的入贅女婿、依靠女性關係上位的流言。
這種對鐵血真漢子而言的小白臉和關係戶的偏見,使得薄司澤在隊伍中儘管展現出領袖風範,卻依然威信不足。
在奪取斯德羅特城後,他的確贏得了一些信任,但很快,軍營中公然養女人的行為又毀掉了士兵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反對他的聲音愈發高漲。
在一支軍隊中,若軍心不齊,那比士兵數量的減少更為可怕。
薄司澤自然是深知這個道理……
真正的帶兵打仗,跟從前當僱傭兵只顧完成任務,完全是兩回事。
不過聽到士兵有意煽動憤怒情緒的薄司澤,依舊從容自若。
他仿若一位不辨真假的昏官。
反而將質疑的眼神望向馬克,手掌用力拍向座椅扶手,面色森然。
“你不是說你已經核實清楚,證據確鑿了嗎?”
此刻,薄司澤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怒火,彷彿在質問馬克的能力與判斷。
馬克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低下頭:“有證據。”
這時候,薄司澤微微一揮手,示意身邊計程車兵解開被綁住計程車兵雙手,拿掉他們口中的破布。隨著繩索的鬆開,那幾名士兵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鬆了一口氣的神情,眼中閃爍著期待與不安的複雜情緒。
他們知道,薄司澤給了他們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為自己辯解。
與此同時,馬克也讓搜查的人端出了一籮筐的空啤酒瓶。
“翻牆出營地有人證。”馬克說。
薄司澤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額頭,直視著面前辯解的人。
士兵們在他目光的壓力下,面臨著確鑿的證據,終於低下了頭。
但為首的那個姿態依舊強硬:“我們是喝了酒,也在下門禁後離開過營地。但即便是違反了軍紀,罪不至死。”
“指揮官大人,按照軍律,喝酒和晚歸,以及嫖娼,你可以拘留、降級記過處分、強制勞動甚至開除軍籍,可是我不記得有哪一條是可以私下槍決的。”
他話音甫落,其他幾個人恍然大悟。
紛紛附和。
“至於誣告我們姦殺平民的事,純屬造謠。”那人繼續說:“我們根本沒做這樣的事,倘若說我們姦殺,那死要見屍,空口無憑!”
薄司澤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變化。
繼續不緊不慢的問。
“那你們出去以後去做什麼了?”
眾人沉默了一陣。
最後,人群裡響起一個細小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愧與不安:“我們去逛了妓院。”
人群中響起一片譁然。
薄司澤掃了一眼眾人,迫於壓力,那細小的吵鬧聲逐漸沉息。
男人食指滑過鼻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嗯,不錯,逛妓院。”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諷刺。
此時,士兵的臉上洋溢著自信。
火光在他的臉龐上跳躍,映襯出他那猙獰而扭曲的表情,似乎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憤怒與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