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一段難忘回憶呢,爸媽看了指定高興。還有啊,我給爸媽織的圍巾,半成品還在櫃子裡乖乖躺著呢,這兩天得抓緊收尾,爭取回去就讓他們戴上,暖呼呼的,也算盡點孝心。”
說到這兒,她微微仰頭,眼神飄向遠方,思緒仿若穿越層層山巒與雲海,已然飄回到那座心心念唸的梅城。腦海裡走馬燈似的浮現出兒時那些在狹窄街巷裡嬉笑打鬧的場景,老房子前那棵歪脖子桂花樹,每至金秋便香飄滿院;還有一家人圍坐火爐旁,嗑著瓜子、聊著家常,火光映紅了每張質樸又親切的臉龐。想著即將再度融入那滿是親情牽掛的氛圍,闔家圍坐、燈火可親的畫面愈發清晰鮮活,笑意不自覺地從嘴角蔓延至眼底,滿心滿眼皆是對這場團圓之旅的熱切期待,彷彿連窗外呼嘯的寒風都化作了歸家的號角,聲聲催促,愈發急切。
曹凌宵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伸手輕輕覆蓋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微微用力握了握,無需言語,一切盡在這無聲的默契裡,兩人的心早已如歸巢倦鳥,迫不及待飛向那座溫暖的小城,那裡有熱湯、有暖炕,更有翹首以盼的家人,正張望著等待他們歸來,共同開啟那熱熱鬧鬧的新春篇章。
就在這時,窗外原本陰沉得仿若一塊陳舊溼布般的天空,毫無預兆地忽然間就飄起了細密雨絲。那雨絲仿若牛毛,綿綿密密,仿若一群悄無聲息的夜行者,在空中輕盈地穿梭、交織,而後簌簌地打在玻璃上,沙沙作響,似在低語著冬日的寂寥,又似在幽幽訴說著前路的莫測。這聲音不輕不重,卻直直鑽進屋內兩人的心裡,擾得原本安寧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曹凌宵瞬間起身,快步走到窗邊,他的身影在昏黃燈光與窗外陰霾交織的光影裡顯得格外利落。抬手將窗戶關好,那動作帶著幾分果決,像是要把這溼冷的氣息以及所有未知的陰霾統統隔絕在外。關好窗,他仍站在窗邊,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望向鉛灰色的天空,不禁喃喃自語道:“這鬼天氣,變臉比翻書還快,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週末回梅城的時候會不會下雨,梅城那客家城鎮,冬日裡這雨一下起來,山路就泥濘得厲害,車輪陷進去那可就麻煩了,可得提前看好路況,心裡也好有個底。” 他的聲音低沉,在靜謐的屋內緩緩迴盪,滿是對即將啟程返鄉之旅的隱憂。
劉靈珊也跟著起身,蓮步輕移到窗邊,眼神裡透著滿滿的擔憂,仿若一汪澄澈湖水被攪亂,波光粼粼間盡是不安。她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望著窗外那如輕紗般不斷垂落的細密雨幕,微微皺眉,這眉頭間的褶皺仿若藏著千頭萬緒的愁緒,語氣裡更是滿是焦慮:“希望別下太大,梅城周邊多是蜿蜒山路,那路況複雜得很吶。上次國慶回去就碰上小雨,路面就跟抹了油似的,車子直打滑,我坐在副駕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把我嚇得夠嗆。要是一下大雨,山體滑坡、道路積水這些隱患可不少,高速封路是常有的事兒,真那樣可就麻煩大了,這年還能不能順順當當回去過喲,爸媽肯定早早就在盼著咱們了。” 她語速急促,話語裡裹挾著深深的憂慮與急切歸家的渴望,那模樣似是恨不得此刻就能瞬移到梅城家中,與親人相聚。
曹凌宵側過身,手臂溫柔地攬過她的肩膀,這個動作一氣呵成,仿若演練過無數次般自然。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那力度均勻而沉穩,似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輕聲安慰道:“別擔心,就算真碰上高速封路這糟心情況,咱就改走國道,雖說國道可能車多些、道兒窄點兒,速度慢是慢了點,但總歸是條路,總能一步步挪回梅城去。大不了晚點兒,哪怕深更半夜到,只要能邁進家門,能趕上跟爸媽一起過年,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啥困難都不是事兒。真要是路上太折騰,實在不行,咱還能找個沿途小鎮先住一晚,權當是老天爺給咱安排的別樣旅途了,第二天再精神飽滿地啟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