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抽噎聲也不受控制地逸出喉嚨。
“真是沒出息,不就是臨時出個任務嘛,又不是沒經歷過。” 劉靈珊邊哭邊在心裡數落自己,可越是這樣想,心裡越委屈。她精心準備了這一下午,從早起去市場挑選最新鮮的水果,到親手佈置這滿是溫馨的客廳,滿心期許著能與他擁有一段不被打擾的甜蜜時光,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工作打碎了幻想。
哭累了,劉靈珊回到客廳,看著茶几上那盤水果,橙子還剩大半,蘋果被咬了幾口,葡萄串也鬆散著,她的眼神漸漸空洞,思緒飄回到過往那些類似的場景。有他們約好去看新上映的電影,票都買好了,卻因曹凌宵臨時加班作廢;有準備許久的燭光晚餐,蠟燭都快燃盡了,等來的卻是他不能赴約的致歉電話;還有旅行出發前一刻,行李箱都已整裝待發,他卻因緊急任務不得不退票留下。
每一次失落與委屈積攢在心頭,沉甸甸的,可每一次又在看到曹凌宵疲憊又愧疚的眼神時,煙消雲散。劉靈珊輕嘆一聲,開始收拾茶几,把水果一盤盤端進廚房,動作機械而遲緩。
當夜幕悄然降臨,華燈初上,劉靈珊簡單煮了碗泡麵,坐在餐桌前,望著對面空蕩蕩的椅子,毫無胃口。泡麵的熱氣氤氳了視線,她的手機螢幕亮起,是曹凌宵發來的訊息:“靈珊,任務還在處理,估計很晚,你別等我,早些睡,別生我的氣。” 劉靈珊盯著那條訊息看了許久,手指摩挲著螢幕,最終回了句:“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放下手機,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繁華都市的夜景,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熱鬧都是別人的。她拉上窗簾,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黑暗裡,她抱緊被子,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曹凌宵的氣息,伴著這一絲熟悉的味道,她才漸漸沉入夢鄉。
而另一邊,曹凌宵身處局裡會議室,燈火通明,氣氛凝重。檔案資料堆積如山,眾人圍坐激烈討論,他雖專注應對眼前事務,可腦海時不時閃過劉靈珊落寞的模樣,滿心自責。直至破曉時分,任務終於告一段落,他拖著極度疲憊的身軀走出警局,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滿心都是儘快回到她身邊的渴望,只想緊緊抱住她,用餘生所有溫柔彌補這一次次的虧欠。
曹凌宵領命之後,當即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前期籌備工作當中。他一頭扎進資料室,在堆積如山的檔案檔案裡仔細翻找過往類似案例,每一頁紙都被他反覆審視,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資料彷彿是他此刻要攻克的堡壘,筆尖在筆記本上飛速遊走,記錄著關鍵資訊與潛線上索,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也只是隨意抬手一抹,片刻不停。
同事們陸續聚攏而來,圍坐在會議桌旁,曹凌宵迅速主持起案情分析會,他條理清晰地將已知線索一條條鋪陳開來:“從目前掌握的初步情報看,這家企業表面賬目做得天衣無縫,但資金流向卻存在諸多可疑之處,頻繁有大筆款項流入一些空殼公司,極有可能是在利用這些皮包公司轉移資產、偷逃稅款,我們得從他們的上下游產業鏈入手,順藤摸瓜。” 說罷,他指向白板上覆雜的企業關係圖,眼神銳利如鷹隼。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領命而去,著手調查相關企業的業務往來明細。曹凌宵則親自帶隊,直撲那家涉事企業。踏入企業大門,迎接他們的是看似熱情周到卻又暗藏機鋒的公關團隊,各種推諉扯皮的話術如潮水般湧來,試圖阻攔調查進展。曹凌宵不為所動,亮出執法證件,義正言辭道:“我們是依法執行公務,貴公司若清清白白,配合調查自是無妨,倘若心存僥倖,妄圖阻礙,只會罪加一等。” 那冷峻的氣場瞬間震懾全場。
進入財務室,刺鼻的油墨味混合著緊張的空氣,曹凌宵逐一審視賬本,多年練就的火眼金睛瞬間捕捉到幾處數字上的細微異樣,他不動聲色地標記下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