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震得屋子都似微微顫動。陳逸飛笑得最為誇張,雙手直拍大腿,邊笑邊調侃道:“老霍啊,這下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咯!明天在妹子面前可得好好表現,別掉鏈子,要是搞砸了,看我們怎麼笑話你!”
屋內的氣氛愈發輕鬆愉悅,仿若春日暖陽下熱鬧非凡的花園,眾人恰似一群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圍繞著明日集市之行肆意暢想著。曹凌宵眉飛色舞地講起他曾在別的集市上看到的雜耍表演,手舞足蹈比劃著藝人的驚險動作,劉靈珊在一旁不時補充細節,眼睛亮晶晶的;霍星辰則滿臉憧憬,掰著手指頭唸叨要先去糖畫攤,再去套圈遊戲那裡大展身手,還時不時向陳逸飛請教套圈的 “獨家秘訣”,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卻又帶著笑意。歡聲笑語似靈動音符,不斷在屋內迴盪,那股子興奮勁兒彷彿擁有魔力,似要衝破這夜色的禁錮,迫不及待地提前奔赴那明日的熱鬧集市,滿心期許地開啟一場屬於他們的歡樂之旅。
劉爸一直坐在那張老舊卻厚實的太師椅上,面帶微笑靜靜聆聽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目光慈愛得如同春日暖陽,緩緩掃過這幫活力四溢、青春逼人的年輕人。待眾人討論聲稍歇,他微微前傾身子,輕咳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去逛逛也好啊,咱這集市可有著濃濃的煙火氣,那是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年味兒,也是咱老家過年獨有的味道,你們這些孩子在城裡可難見著咯。不過啊,集市上到時肯定人山人海的,你們幾個小夥子可得機靈著點,把姑娘們緊緊看好咯,千萬別走散了,手機都揣兜裡,電量提前充得足足的,要是找不著人,立馬打電話聯絡,可別大意了。”
“放心吧,劉爸!” 陳逸飛第一個蹦了起來,挺直腰板,就像即將奔赴戰場計程車兵接受重任一般,用力拍著胸脯保證道,那神情嚴肅莊重,可眉眼間又帶著幾分詼諧幽默,故意粗著嗓子說,“我們指定把她們護得好好的,跟護國寶似的,保證連根頭髮絲都不讓丟咯!要是真丟了,您拿我是問!” 這番話逗得眾人又是一陣鬨笑,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應和著。
“就是就是,劉爸,我們肯定小心。”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有我們在呢!”
曹媽這時緩緩站起身來,身影在暖黃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仿若一幅寧靜美好的古畫。她蓮步輕移走到櫃子邊,輕輕拉開櫃門,櫃子裡的毛毯厚實綿軟,疊放得整整齊齊。曹媽一一走到眾人跟前,親手將毛毯遞過去,每遞出一床,都不忘細心叮囑:“夜裡涼,別凍著,把毯子披上,舒舒服服的,彆著了涼,要是感冒了,可就沒法痛痛快快逛集市啦。這一說著明天的事兒,都忘了時間飛逝,要不咱再喝一輪茶,暖暖身子,也靜靜心,別太興奮得睡不著咯。”
眾人趕忙起身,微微彎腰,雙手接過毛毯,動作帶著幾分恭敬與感激。裹在身上的瞬間,暖意仿若一條靈動的小蛇,瞬間從肌膚沁入心底,驅散了夜晚的絲絲涼意。眾人又重新圍坐,緩緩沉浸在嫋嫋茶香之中。周文遠微微閉上眼睛,仿若在品味世間最珍貴的佳釀,輕輕嗅著那縈繞鼻尖的茶香,感慨萬千地說道:“叔叔阿姨,在這喝茶聊天,感覺時間都變得慢悠悠的,每一秒都拉長了似的,心裡特別踏實。不像在城裡,每天都跟被上了發條的鬧鐘似的,滴滴答答響個不停,人被各種事兒催著趕著,忙得暈頭轉向,腳不沾地,心也靜不下來,哪有這般愜意的時候。”
劉媽坐在劉爸身旁,滿臉笑意,眼神裡透著滿滿的心疼與關切,聽了周文遠的話,輕聲說道:“你們這些孩子啊,平日裡為了生活、為了學業,一個個壓力都那麼大,看著真讓人心疼。有空就多回來,老家永遠是你們的根,不管走多遠,累了倦了,回來歇歇腳,吃頓熱乎飯,跟家人嘮嘮嗑,心裡那股子疲憊勁兒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人也舒坦了,這裡永遠是你們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