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時,也不見他這般色授魂與的模樣。
尚秀芳卻想道:“原來你和別的男人果真也沒什麼兩樣。”
她今年雖只芳華二十一,可是自十三歲便滿師出來賣藝,什麼男人未見過?尤其像風蕭蕭這般年紀的男子。鮮有見到她而不神魂顛倒的。
於榮鳳祥壽宴作歌伴舞時,她還因風蕭蕭渾不在意的態度而感到好奇,更因風蕭蕭突然出手刺殺王世充而更覺驚訝。以為這是一個能不被她美色所動的稀有男子,如今見風蕭蕭沉溺於洛陽雙豔的美色之中。已是大失所望,現在對風蕭蕭更是失去了興趣。
她垂首道:“怎能讓風公子避開?實是妾身莽撞。無意闖入花園,攪擾了風公子與兩位小姐品酒的雅興,該是妾身告退才是。”
適時的岔話,掩飾了風蕭蕭欲走未走的尷尬,也表達出自己想走的意願。
風蕭蕭腦中的發熱登時冷靜,眸中亦掠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微笑道:“尚大家來此,風某深感榮幸,豈有趕人走的意思。”
無意闖入?風蕭蕭忽然警醒。
他本以為尚秀芳之所以能找來,純是王世充的意思,就好像王世充使董淑妮一般的美人計,但現在看來,更像是尚秀芳自己做主。
那麼問題就來了,尚秀芳真是來找董淑妮和榮姣姣的麼?或是……來找他?
要知王世充已將花園附近都劃作了禁地,雖然不方便明示於外,免得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只隨便找了個不希望有人打擾董淑妮的藉口,但已足夠讓府中的下人刻意避開來了。
尚秀芳就算知道董淑妮閨房的位置,但她又不通武功,是怎麼瞞過一路的僕役和守衛,堂而皇之的走進來的?
風蕭蕭不待尚秀芳答話,微笑著續道:“既來之,則安之,能與尚大家不期而遇,這可是風某少有的福分呢!還請就坐。”
別看他好似被尚秀芳的美色迷花了眼,那純粹是因為沒當她是個什麼威脅,一旦讓他認為尚秀芳十分可疑,甚或至視作敵對時,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陰癸派的聞採婷,榮姣姣一流,哪個不是令人憐惜的人間絕色,師妃暄更是有種使人連褻瀆之心都生不起的絕美氣質,他不照樣心冷如冰,該下狠手的時候,何嘗又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如果尚秀芳真抱有什麼其他的目的而來,她就別想好好生生的走出去了。
風蕭蕭向榮姣姣暗使了個眼色。
榮姣姣會意,忙迎上前去挽住尚秀芳的胳臂,嬌笑道:“既然風先生都發話了,客隨主便,尚大家還是留下唄!”
董淑妮亦從另一邊牽住了尚秀芳的手,笑道:“淑妮也正有些音律上的事,想要向尚大家請教呢!”
尚秀芳推脫不得,被兩女扶帶著在風蕭蕭對面坐下了。
“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麼。”
風蕭蕭整了整衣衫就坐,看著她沒施半點脂粉的玉臉,含笑道:“當日壽宴上,尚大家這首唱曲猶在耳畔繚繞,只覺高深處婉轉,低迴處傷感,有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深刻味道,看來尚大家也是歷經坎坷的人,不然寫不出這麼深刻的唱詞。”
尚秀芳聽得芳心微顫。
在風蕭蕭的示意下,榮姣姣和董淑妮看似笑吟吟,實則將她強留下時,她心中的非但不悅,而且越發的不屑,但實沒想到紈絝子弟般舉動的風蕭蕭,竟然能體會她唱曲中所蘊含至深的情感。
尚秀芳輕笑道:“風公子真是妾身的知音呢!”
她畢竟是慣於與各式男人打交道應酬的名妓,掩飾情緒對她來說實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風蕭蕭又道:“昔日嵇康臨刑,撫琴一曲,嘆息“廣陵散”從此絕響。據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