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站到它附近,只怕都會有走火入魔之虞。”
寇仲驚道:“不錯,王世充曾說過,和氏璧的異力會隨天星而不斷變化,迴圈往復。週而復始。假定這變化到極點,影響範圍十分大,那麼需一座能隔絕一切的銅殿來鎮壓,就完全說的通了。”
跋鋒寒也明白了,嘆道:“所以只要我們能進到銅殿中。將和氏璧拿在手裡,就等若得了一張最好的護身符,不論是風蕭蕭也好,了空和尚也好,還是那二百餘名僧眾,都拿咱們毫無辦法了。”
寇仲再拍大腿,道:“只要能引得他們在銅殿前動手,他們自該比我們更受和氏璧的影響,說不定打兩下便抱頭溜走,哈!如果能看見風叔抱頭溜走,這情景一定有趣的很。不過我們得手後又如何逃走?”
徐子陵微笑道:“我純粹有一種直覺,因和氏璧只會令我生出想親近的感覺。”
寇仲驚訝道:“你是說,你或許不會像別人般會受到和氏璧的不良影響,致功力大減?”
徐子陵點頭。
寇仲和跋鋒寒均精神大振,一洗剛才窩囊失意的心情。
一路行來,徐子陵的直覺不但極其敏銳,而且從沒出過差錯,如果這次也無誤的話,持上和氏璧的徐子陵,在此璧異力最大的時候,只怕連風蕭蕭都要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分毫。
他們三人十分興奮,這時的風蕭蕭卻有苦難言。
他發覺他犯了個錯,他本不該再此地與了空硬拼功力的。
不論是此處宏大的廣場與建築,還是滿布的羅漢銅像,甚或是二百餘人肅立不動的老幼和尚,都大大增加了了空的勢。
所謂勢者,無形無質,卻又真實存在,如仰臨巔峰感受雄偉,如面朝大海感受壯闊。
勢,直接震撼於人的心靈之中,絕對無法以功力抗拒。
風蕭蕭本也有勢,鋪天蓋地的殺意,也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勢,但處這個佛門要地之中,根本不可能與整座佛寺對抗,已被壓制的冒不出頭來。
一面要抵抗佛門威勢,一面要與了空隔空硬拼,以風蕭蕭的功力,都漸感不支。
就在他將要承受不住的時刻,“靜心訣”的那頭,傳來了風雪的意志。
這是一種比風蕭蕭的殺意還要冷酷、冰寒,並且純粹的煞意,透過道心與魔種之間那種神秘莫測的聯絡,突如江河倒灌,湧入風蕭蕭的精神之中。
兩人的意志糾結纏繞,如螺旋般合二為一,隨即外放!
忽然間,處於廣場正中心的那一粒小小的銅珠早已被兩股相若的力道蹂躪良久,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突然的勁力湧入,陡然爆裂!
勇猛無匹的勁氣四方疾旋開來,彷彿狂濤般肆虐於當下。
“轟!”氣如飄風散魂魄,勢若雷霆震清光!
震撼中,連天邊的皎月就好似蒙上了一層血色!
被顫碎的月光,就像灑飛的飄紅……
一時間,下面聚眾的僧眾深厚的功力竟穩不住本就穩固的下盤,頓時被颳得東倒西歪。
就好像不通武功的尋常人處於風暴中的船甲板上一樣,不少人像根稻草一樣被拋飛,半空亂舞,不少人一頭栽地,摔得頭破血流,更多的人卻被狂風捲散。
本來佇列齊整的廣場,眨眼之間便狼藉一片,讓人實不敢相信這是由人造出來的結果,只會以為這是來自天威!
衣袂紛飛,風蕭蕭輕飄飄的自鐘樓頂上掠下,落於凌亂的廣場正中,緩緩往了空走去,劍已在手,已將出鞘。
那四名藍袍的和尚好似並沒有受到剛才激烈勁風的影響,已持杖立在石階下。
其中一位鬚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許的老和尚合什道:“施主能凌空生威,可見功力蓋世,未知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