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正因為至情至性,卻又至惡至邪,人性中最激烈的矛盾處於一身,換成任何一個人,同樣不死也瘋。”
石之軒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道:“自從她死後,我從未試過如此孤獨。我曾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為何我要這般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充滿深刻痛苦的自責和懊喪。
“她”自然是指碧秀心,被石之軒害死的碧秀心。
風蕭蕭沉默一陣,道:“我與邪王情況類似,不知邪王可否聽聽我的心得?”
石之軒緩緩別回頭,雙目悲傷的情緒盡去,極度的冷酷與冰寒的眼神再次浮起,閃爍至銳,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風蕭蕭都抵受不住,微微偏頭,道:“你之所以痛苦,是因為失卻了目標,或者說你混淆了目標,當自己的理念與心愛之人的理念衝突的時候,你便開始無法適從,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錯了,對的是她而不是你。”
石之軒銳利的眼神開始顫抖,其中的冷酷迅速碎散成波光。
風蕭蕭續道:“你在懷疑與信任之間徘徊,最終衝動一時,釀成悲劇,焉能不痛?”
石之軒倏然收斂神情,再不透露任何內心的情緒,重新顯得神秘莫測,緩緩道:“我的確正是好奇,究竟是師妃暄不如秀心,還是邪帝你無情遠勝於我。”
風蕭蕭笑道:“非也,妃喧她確有悲天憫人的偉大胸懷,令人不能不真心拜服,心中尤嘆,但我之所以蠅營狗苟這一世,卻並非為了一己私利,既然無私,自然無慚,更能問心無愧,任憑她佛光如何普照,又焉能撼動我心?”
石之軒默然不語,他實在不信風蕭蕭這個謀略陰毒,手段狠絕的魔門邪帝是個什麼聖人,他更相信風蕭蕭只是遠比他更加無情。
風蕭蕭淡笑著由船頭緩緩站起身,道:“忠告只是忠告,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告辭啦!”
石之軒哈哈一笑,叫住他道:“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既然邪帝予我忠告,石某人也不妨給你一個忠告。”
風蕭蕭靜靜的聽。
石之軒微笑道:“你擊斃天君席應,其實犯了個錯,因為他所屬的滅情道一向支援聖門諸道合一,如今滅情道已對你恨之入骨,你若無法使他們歸附,還是儘早除去為好,不然僅憑滅情道一門,便能使你在長安寸步難行。”
風蕭蕭眸中幽芒閃起,問道:“他們是誰?”
石之軒嘴角含笑道:“尹祖文和許留宗,不用我特意解釋兩人是誰,長安城內稍有地位的人,就知道他二人身份,當然明面暗裡各有一套,邪帝你自己決定如何處理吧!”
風蕭蕭強烈懷疑他這是想借自己的手,來剷除異己,但的確無法忽視這番更像是警告的忠告,沉聲道:“多謝,告辭。”閃身離船,悄然無息的落入沿岸人潮中。
石之軒嘴角含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喃喃道:“看你快捷卻僵硬的身法,就知傷重未愈,你究竟憑什麼能自信對抗兩大宗師呢?就憑風后一人嗎?我很好奇,也很期待”
沿街漫步的風蕭蕭陷入沉思,下意識的往漸漸安靜人少的地方行去,待他抬起頭來,忽然頓步的時候,面上浮起少許苦笑。
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居然來到了北里,這是個青樓賭館聚集的地方,只在晚間才會車水馬龍,熱鬧繁華,大中午的自然顯得冷冷清清,沒多少客人,各個高樓門口倒是都站著護衛打扮的人,只是也顯得無精打采,有些散漫隨意。
風蕭蕭搖頭笑了笑,剛想邁步離開,卻見侯希白歡容滿面的從一側樓中走了出來,手上展開的摺扇得意洋洋的扇著胸前風,一派貴家公子悠閒自得的瀟灑作態。
但他一看到對街正向他望來風蕭蕭,唰地收起摺扇,俊臉上陣青陣白,想也不想,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