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碧血照丹青終於有了震動,低沉的嗡嗡聲漸漸增大,顫動著水花,劍身內雲霞般的血紋漸漸變粗,蓋過淡淡的黃光,整柄劍很快血紅的奪目。
這是一幅難以言表的奇幻場景。連始作俑者風蕭蕭自己都沒想到。
石觀音突然叫道:“你……你在做什麼……”
她剛剛昏暈過去,卻被海潮般的漩渦卷醒。
一抬頭,入目全是一片血紅,彷彿整座水牢灌滿的都是血水,血浪翻騰不休,宛如地獄的景象。
風蕭蕭一下子回過神,驚奇的發現,衣櫃中的水,竟在緩緩下降。剛才還沒到脖子,現在只到胸膛了。
彷彿碧血照丹青是個**的無底洞,正貪婪的吸入水牢中的水。
石觀音手腳上都緊緊綁著手腕粗的鐵鏈,而鐵鏈的兩頭。深深沒入左右兩面石壁中。
她整個人都被鐵鏈拉成了一個大字,水浪一起,她根本無法躲避。連嗆了好口水,大叫道:“住手……住手!”
風蕭蕭怎麼會管她的死活。雙手已晃成了殘影。
可是正在他興奮的時候,心中悸動忽起。竟是前所未有的劇烈,這是致命的危險將要降臨的預兆。
他頓時停住手,但劇烈的悸動依然未消,反而越增越強。
突然間,紅光大盛,好似初生紅日,無比絢爛的噴吐光和熱!
這亮光是竟如此熾烈,簡直無孔不入,透過櫃門的縫隙,射入一片猩紅的光。
血浪席捲,竟將厚重的大理石衣櫃猛地晃動起來,彷彿地動山搖。
就連身在衣櫃中的風蕭蕭都難以忍受,不由自主撐住衣櫃內壁,想要穩住身形。
石觀音更是難受,她可是無遮無攔的暴露在血浪之中,更是被鐵鏈拴住了四肢,被激流衝得七葷八素。
碧血照丹青忽然彈起,劍身散出一片紅芒,在半空亂轉著橫掃。
石觀音瞧得僵住了,因為紅芒所過之處,不論什麼,不論遠近,全都一分為二……除了實在厚重的大理石衣櫃。
也幸好碧血照丹青削不動衣櫃,以至彈了起來,不然紅芒會剛好將石觀音攔腰斬斷,而不是她雙手的鐵鏈。
她簡直看得痴了。
這一瞬或許很長,又或許很短!
待風蕭蕭終於站穩身子時,一切已歸於平靜。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頭,想不明白髮生了何事。
正在這時,水聲伴著鐵鏈的嘩嘩聲響起,只聽石觀音長笑道:“好劍,好劍!”
風蕭蕭吃了一驚,向門縫望去,拴在門上的碧血照丹青果然不見了。
他頓時抬腳,朝櫃門踹去。
只聽得喀拉一響,兩扇合攏的櫃門竟然半空斷成了四截,嘩啦啦的摔入已只有半腰身的水中,濺起大片水花。
風蕭蕭瞧得有些傻眼。
他一腳可以輕易踹死一頭牛,但絕對不可能踹斷這扇厚實的大理石門。
別說用踹的,就算給他一把鐵劍,沒有大半個時辰,也別想弄斷這扇石門……否則他早就一腳踹開了,何苦費這麼大的功夫。
石觀音正將碧血照丹青橫在胸前,笑盈盈的看來。
本來漆黑的水牢,被仍泛著紅光的劍映得矇矇亮,也映得她的臉頰嫣紅。
風蕭蕭的臉色頓時陰沉之極,道:“交劍不殺!”
石觀音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她竟真的將劍一拋。
風蕭蕭接過劍,目光有些呆滯,好半天沒有作聲。
剛才雖只一瞬間,他卻已轉過很多念頭,比如石觀音是想趁他分神偷襲等等,卻完全沒想過結果竟然這麼簡單。
石觀音道:“你再不走,我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