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回到了風蕭蕭身側,跪伏在旁邊,小聲道:“那小丫頭心壞得很,你幹嘛非要救她,還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說著。面上浮起一陣紅暈,柔聲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自然全都依著你。”
過了許久。阿紫忽地貓到了側面的長草之中,兩手血跡斑斑,無力的垂下,夾著薄皮裘。裹著身子。小臉上尤掛著淚痕,模樣甚是狼狽,向這邊探頭探腦。
木婉清轉頭而望,起身走去,低聲道:“你怎麼還沒走?”
阿紫偷偷朝風蕭蕭瞧了一眼,回道:“被一處矮崖攔住了,我出不去呢!”
木婉清看了看她受傷的左腕和右肩,道:“那你離遠些。不要靠近這邊。”
阿紫哭喪著小臉,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她冷冷的目光逼住了,忙道:“我這就走,這就走。”
木婉清偏頭想了想,運起輕功,沿著崖壁巡視,很快便鬆了口氣。
東面有一處矮崖,一道小溪從上流下,連著一個不小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遊著不少的白魚。
矮崖只有七八丈高,可以輕易的攀出去。
但是木婉清並不在乎,她只想靜靜的陪著風蕭蕭,哪都不想去,有食物和水源是最好不過了。
她一圈看完,迴轉時瞧見了阿紫正垂著手,待在一攤鮮血爛肉之前,腳下踩著個大石塊使勁的碾著,氣鼓鼓的嘟嘟囔囔。
看石塊下殘留的衣物樣式,分明是摔成爛泥的丁春秋。
木婉清微微皺眉,道:“他都死了,又不會感到疼。”
阿紫顯然嚇了一大跳,猛地抬頭,勉強笑道:“他生前待我不好,死後活該受罪。”
木婉清雙眸一冷,斥道:“你是在說我麼?”
阿紫十分害怕她,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叫道:“不……不是,你……你別殺我。”
木婉清哼了一聲,道:“量你也不敢!”,轉身躍走了。
阿紫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全身發軟,幾乎都站立不穩,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四面瞅了瞅,又踩起了大石塊,將下面丁春秋的屍身細細研磨。
偶爾有血沫濺開,粘到周遭的雜草之上,頓時化成了一堆黑黑的灰燼。
每當這時,阿紫就會停下動作,用腳戳起一些泥土,將灰燼推回石下。
一直忙到了晚間,丁春秋幾根骨頭都已經被研磨成粉,和著血漿,成了暗紅發黑的稀泥一般。
“你真的這麼恨他麼?”,木婉清的聲音又復響起。
阿紫身體陡然僵硬,好一會兒才轉身道:“木姐姐也看到了,他一路上都對我又打又罵,我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呢!”
木婉清搖了搖頭,不再多言,伸手一擲,將一根串著烤魚的木條扎到了地上,道:“快吃吧!”,隨即離開。
阿紫繃緊的身子這才放鬆,目中閃過一絲得意,看了看地上的烤魚,又是一陣為難。
她用不得手,只能蹲下了身子,湊嘴上去咬著吃。
山中無曆日,日出即天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天,又或是二十天。
阿紫終於將丁春秋徹底磨成了一攤稀泥。
不知是因為天寒風冷,還是丁春秋渾身是毒,稀泥並未腐爛發臭,反倒蕩著一絲絲細微的清香。
阿紫喜動於色,強忍住躍動的心情,一直等到了晚上。
木婉清按時送來了烤魚,然後離開。
阿紫嫻熟的蹲到了地上,三下五除二的將烤魚吃完。
她又候了許久,直到明月升到半空,才抖了抖左手,將作磨的大石塊搬開,接著將手探入了自己的裙內,好一陣掏摸,摸出了一隻六寸來高的小小木鼎。
木鼎深黃顏色,彤琢甚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