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李淵知道。
慈航靜齋和魔門支援的是李淵的兒子們,李淵未必不清楚,但這層窗戶紙。誰也不敢捅破,李元吉也不敢。所以趙三隻能去死。
可憐的小人物就是小人物,眼界決定了他的命運。若是趙三好好跟著風蕭蕭,以風蕭蕭護短的性格,就算瞧不上他,好歹也會看在稍有助力的份上,給他留些勢力和地盤,總比橫死當場好得多。
不過這個小人物攪起的波瀾,卻差點衝破了天!
邪王石之軒威名太甚,李元吉雖然為人狂妄,但還有邊。知道些天高地厚,清楚單憑著自己的力量,面對兇名赫赫的邪王根本不夠看,於是連夜去找他爹李淵哭訴。
李淵自然勃然大怒,不過他好歹是一閥之主,沒有衝動的下令大搜全城,反而輕描淡寫的安慰了李元吉幾句,然後派了一營親衛跟著李元吉回府,護衛他的安全。
李元吉拉下面子哭鬧了半天。沒想到只落得個這麼結果,心中自然不忿,但也不敢多說,悻悻然的走了。
他剛一離開。李淵就沉下了臉,親筆寫了封信,讓人連夜送到了長安郊外的玉鶴庵……
以梵清慧無上的定力。拿著這封信,也覺得十分燙手。
如今正是與李閥合作的關鍵時候。決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但李淵得這封信無疑是一封通牒。慈航靜齋無論如何要做出恰當的反應,不然合作關係才剛剛開始,就會產生無法彌補的裂痕。
可是石之軒是那麼好對付的麼?
那日風雪突圍,石之軒就曾經現身,慈航靜齋怎麼會不知他人就在長安?
按照正邪勢不兩立的觀點,慈航靜齋身為白道領袖,應該早就掘地三尺的去搜捕石之軒了。
但石之軒是什麼人?慈航靜齋要是拿他有辦法,就不會讓上一代最傑出的女弟子以身伺魔了,結果不但賠上清白的名譽和聖潔的身子,甚至還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也不過讓石之軒的境界產生了一點破綻而已。
更何況,沒有魔,哪有佛?
養寇自重的道理,雖然不能明說,但梵清慧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梵清慧幽幽的嘆了一聲,叫進了一名弟子,以悲天憫人的語調緩緩道:“一統契機初現,萬民苦難將過,所以洛陽的事情不能被耽擱,長安的平衡亦不能被打破……”
她好似終於說服了自己,吩咐道:“你去大東寺,請來華嚴宗的帝心尊者與禪宗四祖的道信大師……”
風蕭蕭要是知道趙三的一點私心,竟會驚動李閥、慈航靜齋和佛門的高層,甚至打亂了他們彼此間的信任和步調,說不定還會逼著趙三去找李元吉。
他若是知道佛門聖僧中的兩位已將要出手護持李元吉,更是會笑掉大牙。
本來教訓李元吉只是一件小事,但慈航靜齋和佛門的突然插手,石之軒不察之下,這個悶虧他是吃定了,接踵而至的紛擾,更不知會捲入多少人物和勢力。
不過現在的風蕭蕭還不知道長安將欲起狂風,他還正奇怪趙三怎麼會突然不見。
他不是沒想過趙三或許是向李元吉高密去了,可是一等數日,都沒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這就實在奇怪了。
風蕭蕭的確不願同時得罪慈航靜齋和魔門,所以才稍退半步,要求石之軒去給李元吉一個教訓,但不代表如果李元吉打上門來,他還能忍著不出手,真是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殺了李元吉,石之軒甚至魔門,都不能說出他的不是。
可是李元吉竟毫無動靜,以他張狂的個性,若是趙三真的去通風報過信,實在不太可能按捺得住。
風蕭蕭正百思不得其解,門外突然傳來了慘叫聲。
他冷笑一聲,持起了擱在一旁的“飛鳳”,心裡的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