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春色/心大起。
暗室之下,胡佛終於鬆口,讓池生春以六福賭館為訂,許以婚約。
他畢竟是盛名賭壇的“大仙”,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慣常只有他蒙人,沒有人能蒙他,完婚還要待香家替他撮合上宋閥的門路再。其實他本就有心與池生春合作發展賭業,如今見大佔便宜,也就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究竟最後是六福賭館吞併明堂窩,還是明堂窩吞併六福賭館,還要日後再各憑手段,就算不成,他也能白賺個六福賭館,絕不算虧。
可惜胡佛再精明,也料不到池生春背後還有個香家,更料不到香家背後還有魔門撐腰,否則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和池生春打這種算盤、佔這種便宜。與虎謀皮,能有好下場麼?只怕最後不但賠了女兒、賠了身家,連性命也保不住。
不過無論以後怎樣,現在的池生春都算是胡家的半個女婿了,也就整日混在明堂窩裡,陪著他那豔光四射的未婚妻,在賭場裡打轉,他賭癮又大,時不時的親自下場賭上幾把,且又大又狠,還把把能贏。
這日,他正贏在興頭上,忽然連輸三把,以他的賭技,輸一把算是不經意,輸兩把還能算是手誤,連輸三把就很有貓膩了。
“又遇見對頭了?”池生春心中猛地一抽,不動聲色的往大廳角落使了個眼色,那邊有個勁裝漢子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迅速離去。
無怪池生春如此草木皆兵,之前寇徐二人便夥同雷九指給他玩了這麼一手,讓他當場下不來臺,更連贏多日,最後生生逼得他父親香貴親自出馬,才致最後的一敗塗地,怎能不讓他立刻警醒?
與他對賭這人就算坐著,也顯得極為高瘦,眉長眼長鼻也長,長臉還生得兩片薄唇,予人一種孤高冷傲的感覺,明明只是二十七、八的年紀,卻飽含一種飽歷滄桑的蒼老味道。左腰配劍,竟也長的令人印象尤其深刻。
他正伸著同樣長長的胳臂,以修長潔淨好似女人的手指,指著身前摞成小山般的籌碼,神情嚴峻而不客氣的道:“全壓上!”惹得胡小仙一對眼珠溜溜在他身上打轉,美目亮了起來。同桌賭客見豪客來臨,賭注大漲,跟著起鬨。
池生春卻膽顫心驚,因為這句話他實在太熟了,之前雷九指就了不下幾百遍,差點把他賭到傾家蕩產,直接逼出了他的父親香貴。
不過池生春總算非凡之輩,既上過一次當,還能上第二次當不成?
當即推桌起身,作灑然狀笑道:“兄臺手氣正旺,小弟甘拜下風。”同時目光在那人身邊打轉,想找出雷九指藏身何處,也只有雷九指的賭技,才能穩壓他一頭。
同桌賭客見池生春居然沒膽跟注,自然發出噓聲,倒也有識得他身份的人大覺異常,這實在不像六福賭場老闆以往的脾性,不由高看那高瘦劍客一眼。
胡小仙掩嘴笑道:“蝶公子真好興致,池大爺不敢陪你玩,奴家陪你好了。”探出纖指,就想加註籌碼。
她笑起來實在狐媚迷人,美眸秋水盈盈,一隻玉手又那麼皓白,登時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不乏有人流出口水。
池生春同樣瞧得心神盪漾,恨不能將這隻纖手捉住揉磨,暗罵道:“當老子面就敢拋媚眼惑人,等下我就把你這騷/蹄子給辦了,當你嘗過老子的滋味後,就知道自己前半生全白活了。”
如今風頭甚緊,他並不想太過分得罪胡佛,又攪起風雨引人矚目,不過胡小仙實在是個迷死人的小妖精。
池生春本就不是個什麼正人君子,卻天天和胡小仙廝混一起,偏偏這美人兒還滑不留手,頂多讓你淺嘗輒止,卻根本無法深入,他早被撩撥得欲/火沸騰,欲罷不能,終於把持不住。
不光是他,一桌子賭客都被胡小仙展露的風情迷得七暈八素,唯有那蝶公子連眼珠子都